第二日,阮時淺遞來退婚的帖子,並納了位女子為正室,鄭秀妍見過那姑娘,很可愛……
鄭秀鑾將鄭秀妍叫了去,臥於病榻的他第一次對自己疼愛的妹妹露出冷漠的表情。
“秀妍,你知道嗎?我現在很想像對待男子那樣打你一頓……你錯了,你對不起時淺……你也對不起阮伯伯對你的疼愛,你對不起我們所有人。”
鄭秀妍隻是哭,青果輕輕的將她臉上的淚擦幹,沒有出聲。
“大哥,我喜歡白睿宏,沒有什麼能比得上的。無論如何,就算我死後入了十八層地獄,我都不會離開他。”
鄭秀鑾冷著臉,不禁咳嗽了一聲。
“鄭秀妍……算了……父親在懷林……你好自為之,咳咳……”
“對不起大哥,還有一直以來謝謝你……”
她的淚再次落了下來,看著鄭秀鑾欲言又止。
鄭秀鑾的臉上露出疲憊,淡淡的說了一句:“你出去吧……”
“青果,我該如何是好?”鄭秀妍的臉上盡是疲憊,本來水汪汪的大眼睛這時看來卻失了精神。
青果關切的看著她,想了想說道:“小姐,我是支持你的……”
“謝謝你,青果。這個時候也就隻有你了。”鄭秀妍將頭靠在青果的肩上,合了眼,長舒一口氣的說道。
“小姐,白公子……您想要如何?”青果小心翼翼的打量著鄭秀妍,試探的開口問道。
鄭秀妍睜開眼睛,遲疑了片刻說道:“青果,可否幫我個忙?”
青果一笑,說:“這是當然,小姐盡管吩咐。”
“好,幫我遞封信給他。”
鄭秀妍從懷裏掏出早就準備好的信,遞給青果。
青果的笑意更深,將信接過,揣在懷裏。
“青果,把這封信送到巡撫的府邸,務必親手交予宏哥的手裏。”
宏哥?青果笑著,說道:“是的,小姐。”
鄭秀妍放了心,將青果留在原地,自己一人踱進臥房。
青果麵無表情的從懷裏將那封信掏出來,冷笑的將它一揉。旋即快速轉身,進了自己的屋子。
這裏沒有人知道她的另一項能力,那便是模仿,從她來鄭府的那一天起,她就在學習模仿鄭秀妍的字跡,幫她完成夫子留下的課業,沒想到,今日卻派上了用場。
她將皺皺巴巴的信重新展開,一字一句仔仔細細的看著,她的目光逐漸帶了火,盯著信紙的眼神惡狠狠的,仿佛要把信紙戳個洞一般。
的確,她就是這麼做了,點了支蠟燭,信附在上麵,很快便化為一灘灰燼。冷笑著,將灰燼輕輕一吹,便消失了蹤影。
轉而又鋪開新的一張紙,握起筆的手穩穩當當的,目光透出莫名的興奮。提筆十行,落筆極快,那揮舞的手就像是跳著一隻神秘的舞蹈,詭異卻美豔。很快,信上便落滿了黑色的字跡,青果看著這封信,承載了她命運的信,笑的好不開懷。
很快的,她尋了個理由便出了府,看著滿溢的光暈,她那笑又浮現了出來,步子也漸漸輕快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