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有兩顆紅痣,一定是個很有故事的女孩。”

我故意正經了臉色:“我可是胸有大誌的人!將來沒準能當上美國總統,這麼一來你將是我的第一‘夫人’。”說到這不由想起他去年生日宴上換女裝一事。他說那天他是因為路上堵車去晚了,正在興頭上的Kevin為了懲罰他故意隻給他留了幾套女裝備選,還勒令幾個好友監督他換上。迫於形勢,他想自己總不能穿著內衣出現在眾多校友麵前吧,隻能將就一下了。

才華橫溢的大博士居然在畢業前夕被Kevin這幫損友涮了個夠,我繃不住笑起來,然而牽扯到了下身,立即老實了。

對鄺世鈞耍流氓的代價很大,也很慘——我不得不在床上臥了兩日。

機票也不得不改簽。

父親和鬱玉那裏好敷衍,隻說航空公司的問題。母親那裏也很好敷衍,但Allen不依不饒。

也不管什麼時間段,一個電話從波士頓追過來朝睡眼朦朧的我嚷嚷:“你在中國已經待了半個世紀,不怕我寂寞死?”接下來跟我煲了一個小時二十二分鍾的電話粥隻為訴苦他在男校多麼不堪。接著又問我在中國這麼久不願回來是找到心上人了還是拿鬱玉堂姐當閨蜜不再管他的死活了?

我花了十分鍾消除他的嫉妒心,告訴他鬱玉當然不能跟他相提並論。鬱玉隻是我親戚,跟她好主要基於相貌上的近似以及親戚間的禮貌。他卻是我最好的朋友,是死黨,是閨蜜。很多秘密他知道鬱玉卻不知道。

水都沒能喝上一口,直到手機打沒了電,直到我的耳朵幾乎被發熱的聽筒融化掉。

我沒在電話裏告訴Allen我找到了那個“紗麗女孩”並且與之陷入熱戀中,因為那樣恐怕一天一夜也結束不了。

鄺世鈞推掉所有應酬,悉心照顧我,我理直氣壯地接受並享受了美男的特色服務。畢竟沒他這“禍水”,我不會躺在這裏回不了美國。

嘴饞了,突然特別想吃冰糖葫蘆,他便趕去城隍廟買。我嫌酒店的餐食油膩,他便自己烹飪了清口的帶來,且頓頓不重樣。出國留學的男人就這點好,大多學會了自己動手豐衣足食。但他顯然

在這方麵也是個佼佼者,因為做的菜不僅美味,還很合我的胃口。

鄺世鈞有兩部手機,給我留號碼的那部幾乎不見響過,另一部則不停地振動,他後來設置成轉移呼叫,都讓助手們去處理了。

我假惺惺的問他:“這樣會不會害你挨罵?”其實我很高興他因我被罵——女人天生的虛榮心借此得到極大滿足。

他滿不在乎地回我:“從小到大被罵很多回,早習慣了。”

“你這麼乖的孩子還會被罵很多回?”我不太相信。我那麼淘氣父親都很少罵。當然體罰另當別論。

“是真的。從小到大除了爺爺,不是被奶奶罵,就是被爸爸媽媽罵,都是我自找的,活該。”他說這話時眼睛裏竟閃過一股自虐的快意。“至於應酬,大多令人厭惡,但現實容不得人更多的選擇,誰讓我是‘鄺氏’的繼承人呢。所以,CoCo,能和你在一起是我最大的幸福,我也會努力給你最大的幸福。”

就在我又要感動得灑兩滴淚水時,他突然狡黠的笑道:“你有沒有覺得我們倆在做某種演練?”

“什麼演練?”我賴床休息,他悉心照顧而已。

“坐,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