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邊哭一邊罵,形象皆無。邵鑫撓了撓平頂頭,撇著嘴角又搖頭,“我說你這丫頭怎麼就跟別人不一樣呢?女人哭的時候應該最顯柔弱吧,可瞧瞧你的眼神,像要吃人一樣。我錯了,我道歉行不行?”他拎來“德菲斯”鐵罐硬塞我手裏,“形體訓練什麼的我就不勉強你了,反正你也沒長遠目標。別哭了,這事鬧大了對你名聲不好。吃吧吃吧,這法國巧克力味道非常好。”
MD!哄三歲小孩?我將嗟來之食扔在他腳背上。
“那就……拿這個再捅我幾刀?挺疼的還。”他將刀塞我手裏,“氣性不帶這麼大的,捅吧,我保證不皺一下眉。”
道具而已。如果是真家夥,他能站著不動讓我捅?
我摔了刀,使勁揩去眼淚,惡狠狠地跟他提條件。“我有恐高症,吊不來威亞這玩意兒,你給我找替身演員。”
他叉了腰,眉毛擰著。“寶貝兒,你給我出難題了,如果隻是一兩個鏡頭,吊不吊無所謂,可很多特寫鏡頭沒法替換,隻能你自己來。你不會連鬱玉都不如吧?她剛接觸威亞那會兒,大驚小叫的像被謀殺了一樣,兩天後不就運用自如了?”
“誰是你寶貝兒?”我乜斜著眼睛看他。
“好吧,廉姑娘。”他收起嘻哈神色,“我正式跟你道歉。我這人隨隨便便慣了,以為你也很隨便。”
什麼話?我看上去像隨隨便便的女人?
“明天早上八點準時在公司門口集合,別忘了多帶幾套保暖內衣。暖寶寶王助理會準備,你就不必考慮了。回去先熟悉一下台詞。暫時就這些,別瞪眼睛了,很難看。還有什麼問題?”
我深呼吸一次,“不拍戲的時候你可不可以拿我當空氣?”
“……”
“謝謝,我視為默認。”
打開門,發現一大堆迅疾散開的人形。那邊,Allen和“小邪”熟人一般,勾肩搭背,聊得正歡。
“回家!”我目不斜視地經過,隱隱嗅出一股基情暗湧的味道。
“這麼快就搞定了?CoCo,我想……”
“走!”我打了個手勢。這地方妖氣太重,速速離去才好。
我擅闖邵大老板辦公室的事很快在圈子內部傳播開來,流傳的版本很多,大多將我形容成一個心機深藏,手段高明的女人,先前的拒絕不過為了拉抬身價,並一針見血的指出我的狼子野心:搏出位隻是第一步,控製M&W當家人邵鑫達到玩轉整個M&W才是終極目的。其中最為可笑的流傳版本是:廉曦貪得無厭,索要每集六位數片酬未果當即翻臉,以死相逼要挾M&W當家人邵鑫……
出發去片場當天,大巴被熱情似火的娛記們圍得水泄不通,劇組其他成員熱烈地回應,借機曝光自己優美形象,而我拒絕任何采訪的行為無疑被稱之為“拿喬”,卻也因此獨樹一幟,成為最關注的對象,後來,“一集未拍就耍大牌的女人”,“被M&W寵上天的女人”,“最有潛力成為M&W老板娘的女人”成為我的標簽頻頻出現在各大娛樂新聞上。
龔蕊蕊以結交新人為由擠在我身邊坐,盤點我為娛樂界創造的各個“亮點”,還堅持讓我瞧她手機上的已被手腳利索的狗仔發布了的圖片新聞。
我嗤之以鼻:“有沒有搞錯?邵大老板在我心中那是神級的存在,最低限度也是大叔級的存在,我這顆在圈內尚未成年的少女心可經不起這樣的捧殺!要說最有潛力成為M&W老板娘的女人,我本能的感覺非你莫屬。”然後我以崇拜的口吻和眼神將M&W這位“第一美女”吹捧上天,洋洋灑灑讚美之詞不亞於平安夜的唱誦。
禮多人不怪,嘴甜人不壞,龔蕊蕊就算跟我隔著十幾層肚皮也沒法拒絕讚美之詞,眼見著一張高貴冷豔的臉漸漸的開成了一朵大麗花。半小時之後與我儼然一對陽光姐妹淘,光輝形象出現在了她的博客上。她還風情地說: “劇組上上下下我最熟了,以後有什麼不方便的盡管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