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llen的聲音迎麵傳來:“CoCo你要演床戲麼,真的假的?”
他探班的時機真妙啊!
更沒想到他身後還跟了一個人——曹叔——手裏舉著一根冰糖葫蘆。
“少爺叫我來的,他聽說你差點受傷,很不放心。”他瞄見我立即笑嗬嗬的說,但看向我身後的目光陰冷森寒。
不愧是信息爆炸時代,一點兒風吹草動都瞞不了那個人。
我接過糖葫蘆,不動聲色的問:“謝謝你家少爺雪中送炭,可是,你家少爺哪位?”
曹叔下巴顫了顫,瞄了四周一眼,“你心裏最明白。”
“哦,等會兒應該能想起來。請回吧,雖然您一身肥膘抗寒能力比普通人強許多,還是需要注意的。”
鄺世鈞品行太差,爽了一把就溜,害我誤以為自己晚節不保數日沉陷在慘淡自卑裏,想想就肝火旺。
“我不走了。少爺怕你吃不慣窮山僻壤的飲食,讓我負責給你做飯。你放心,少爺的烹調手藝還是我教的,包你滿意。”他憨笑著,一副老實人模樣。跟他家少爺一個德性——裝。
看向Allen,他立即說:“不是我帶他來的啊,是他跟蹤了我,等我發現怎麼也甩不掉。”
我愣了愣,這倒符合鄺世鈞的風格。側過臉,對神色有些尷尬的導演說:“清場吧,有熟人在我更沒法演了。”
“不行!少爺吩咐任何一場戲我都得在一旁監督著,防止有些心術不正的人騷擾小姐。”曹叔義正言辭的說。“我們少爺也是投資方之一,惹毛了他立馬撤資!”
Allen跟著湊熱鬧:“尺度多大,竟然需要清場?”
我咬了一口糖葫蘆還給曹叔。“告訴你家少爺,我想怎麼演就怎麼演,無需他指手畫腳。他撤資,ok,我投。”
“那你跟少爺說去。我隻負責執行少爺的命令。”
沒轍。我轉身朝邵鑫揮手:“拍戲了。”
這場戲我故意很主動,很熱情,發揮得像個老戲骨,倒是邵鑫不淡定了,很有種被我喧賓奪主,演技發揮不出來的窘迫感。
任何一個男人都沒法自如吧。曹叔舉著冰糖葫蘆站在最前排,配合那張凶神惡煞的臉,
就像舉著一把紅彤彤的刀隨時準備閹割某人一般。
隻一遍,導演便揮手示意通過,半壓在我身上的邵鑫暗暗籲了口氣。
由此,我得出一個結論,如今這世道,大俠再厲害也狠不過地頭蛇。
但不代表大俠就隻能當縮頭龜。
自打順利拍完床戲後,邵鑫明目張膽地跟我獻殷勤,張口閉口“寶貝兒”。我佩服他的“色膽”,欣然與他“同流合汙”。如此,我倆戲裏戲外都像一對情侶。我想媒體也更有料可抖了。既然人人都在辛苦經營,為這個和諧社會獻計獻策,我天生就是娛樂大眾的材料,不幫對方交交差也過意不去啊。
曹叔帶了不少肉食,專為我做可口的飯菜,每到開飯時間,香氣撲鼻,引得全劇組的人又羨慕又嫉妒,就連龔蕊蕊帶來的廚子都跟他套近乎取經烹飪技能。
而我,美食一定與邵鑫共享。曹叔一肚子意見但當著我的麵不好發作,因為我跟他說邵鑫是我救命恩人,以身相許這種事當然要慎之又慎,其他方麵卻是可以盡力而為的。
曹叔氣憤不過,暗地裏提醒了我很多次。“沒必要跟他那麼熱乎吧,少爺會生氣的。真的會生氣的。”
“你不說出去少爺怎麼會知道?”
“我不說別人也會說啊。你以為這裏的人嘴巴緊,少爺現在也許就在生氣呢,他發脾氣的時候很嚇人。”
“哦?能有多嚇人?”
“把人像米口袋一樣摔來摔去。”
“噗!”
“還笑?你故意氣少爺是不對的。他最在乎你。你把少爺送你的玉佩四十五萬就當掉了,那家老板跟少爺熟,看見後連忙打電話問少爺是不是失竊了。少爺差點吐血當場。那玉佩可是祖傳的寶貝啊,康熙爺禦賜的啊,玩收藏的一個朋友願出五百萬少爺都沒答應。你倒好……這事少爺沒讓我提,可我實在憋不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