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來越狡猾,”他深邃的眼睛裏積攢著的怨氣,如點完的炮仗,倏地滅了,取而代之的是溫柔的笑意,鼻尖蹭著我的臉頰,低低道:“骨頭都要給你說酥了。”
“那我多說兩句讓你變成桃酥好充饑,我想你了想你了想你了,快香消玉殞了……”他一口咬住我的唇,舌頭攢了進來:“先吃了你!”
他像是想起了什麼,說:“我隻顧著那頭沒顧著你這頭給我添亂,你不最討厭演戲的麼?簽哪家不好,非簽M&W跟邵鑫那隻老燒餅演戲,瞧這身上弄的,找虐?”
“你還說我?”不提還好,一提起心中頓時惡浪滔滔。我狠狠捏了他一下,將自己被騙簽約的經過和盤托出,夾槍帶棒地控訴他墮落到令人無語的床品。
撫摸在我心口的手停下,他不可置信地看著我:“奇怪了?那晚你叫我一聲,我應你一聲。你指著我鼻子罵了太多難聽的話,我哄你還來不及,誰知道你糊塗成那樣竟然沒認出我?”
“可你不打招呼溜走怎麼解釋?”
“你鬧著要吃蛋撻,在我身上到處啃,我隻好穿了衣服下樓給你買,沒等出小區就被我奶奶派來的人劫走啦。”
原本是生氣的,給他這一說反而觸動了笑神經。“你還鄺小鱷呢,鄺小雞還差不多。你們家是不是陰盛陽衰啊,都是母的厲害?你這幾年怎麼活的?”
“不告訴你。”
我冷哼一聲:“尋花問柳!”
“吃醋了?”眼睛裏閃爍著無數得意的小星星。
“切!你才吃醋!”我開始心酸,這男人真不讓人放心呢。
他頓住,暗沉下來的眸子看著我,“我隻要你。你要信守承諾嫁給我,對其他男人隻許遠觀不許褻玩!”
我沉默不語,因為又想起了鬱玉,她究竟愛上了誰如此絕望?將燈關掉,我夾住鄺世鈞的腰,與他癡纏個夠。
他總算心滿意足地歎氣了,指尖輕輕撫摸著我心口的紅痣,悠悠的說:“能畫個符在你心裏就好了,這輩子裏隻惦記著一件事:死心塌地的愛我,快快樂樂的做你自己。”
“這是兩件事。”借助外麵的微光,我戳他臉蛋上小酒窩的位置。“為什麼我覺得你對我隱瞞了很多事?你眼中的憂傷從何而來,應該不是戀姐情結所致吧?你為什麼說自己是罪人?做過什麼可怕的事嗎?我現在相信你沒有碰過鬱玉,可你並不否定外界的猜測,你究竟在為誰背黑鍋?你對鄭好說的那些話好像透著某種交易或者較量,會有危險嗎?還有,你說過一些奇怪的夢話,好像對另一個Brad傾訴。我感到害怕。有時候覺得你離我很遠,有時候又覺得遠離你也許是件好事。”
“我是罪人,但不是惡人,CoCo。”他將我抱緊了些,“看,得不到你的信任是我最大的麻煩,也是痛苦的根源。一定是我對你不夠好,才叫你對我沒信心。”
“我不想嫁給一個渾身寫滿問號的男人。我沒有信心和這樣的你生活一輩子。”
“不用太久,我會告訴你一切。我保證。”他尋到我的唇,重重地吻了一下。“來,開燈,哥哥帶你洗澡去。”
沒有小四敲門敲得嘭嘭響還真不行,第二天我不幸的睡過了頭。正慌亂地找衣服,鄺世鈞擦著嘴角從浴室走出來。“我替你向那隻老燒餅請過假了。”
是宣布所屬權吧,我嗯了一聲繼續找貼身小內,聽見他又說:“別找了,都以身殉職了。”
想起昨夜他粗暴對待我那些內衣的舉動,撓頭,鬱悶。
“放心,新的正在幹洗,很快就會送上來。”他親昵地在我鎖骨上吻了一下。“限你一秒鍾內躲進被窩,不然……”
看見他往下瞅的的眼睛,我本能地服從。
“困就繼續睡會兒。不困就起來吃早點。先穿浴袍對付著。”他笑著打開筆記本,專心致誌地瀏覽。
一道吃早點時,他問我:“鄭邵秋代表鄭家發表了聲明,說你母親並非鄭賀年親生,而是鄭家好心收養的一個孩子。可你母親那眉眼跟鄭賀年多像啊。這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麼?”
“吃哪家飯像哪家人唄。”我嘲諷地笑道,“換做我也不承認,鄭紹秋他爸可是副部級人物,會承認自己老爸年輕時作風不正?多丟麵子。好像有權有勢的人家都特別要強,也特別在乎麵子。我認識的一對老夫婦連生病這種事都不願讓別人知道,好像是件見不得人的事。”
鄺世鈞露出佩服的表情。“我家CoCo從小就有誌氣,堅決不姓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