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番外一(1 / 3)

CoCo還是我所熟悉的那個CoCo,但畢竟嫁人了,感覺就不太一樣了。

她正式歸屬於一個叫鄺世鈞的男人,從今往後,無論事業還是婚姻都步入真正的輝煌時代。而我,作為她十二年以來的最佳閨蜜,可親可愛的弟弟,零壓力吐槽的垃圾桶以及隨時擔當的出氣筒,本該替她高興,卻沒來由的陷入一種類似於代謝功能混亂的空虛寂寞中。

心裏不感覺失落是假的。他倆領證那天的小型婚宴上,我情不自禁的潸然淚下,心下想,自己隻比CoCo小幾個月,為何一顆“芳心”始終無可托付?真TMD應了“紅顏薄命”之說?!

被CoCo看見,她撇開老公撲向我,眾目睽睽之下親了我一口,使勁揉捏著我的臉說:“我一直在幫你留意合適人選,就怕你挑花了眼。”唔,她沒少幫我拉皮條,男人女人都介紹,還悲憫我體內的蝌蚪極可能變為青蛙的杯具。

這兩年我拍了幾部反響不錯的小電影,粉絲飆升,圈內圈外不少男的女的老的少的都向我獻過殷勤,明裏暗裏表示過有那種意思,按理選擇餘地很大,可這麼一來更令我感覺淒惶悲涼,為何沒一個能打動我的心?

似乎,少年時的那場無疾而終的相思已然耗盡了我所有愛的勇氣和能力。不僅如此,還引發了我更加複雜的人生——識別混亂,我甚至不知道自己究竟算男人還是女人?若說是男人,為何對美女們的投懷送抱毫無反應?若說不是,為何不像其他gay空虛寂寞時鑽進同誌吧放鬆放鬆、在談情說愛中一點不耽誤地解決生理饑、渴問題?

我身強體壯,正處於****旺盛的年紀,可笑的是我寧可跟自己的手做愛緩解腫脹也無法接受某個高大英武的猛男觸碰我的身體。我嚐試過不少次,可都失敗了,沒等他們壓住我,將他們茁壯的根抵上我的地盤就被我踹出老遠。沒哪個攻喜歡這樣的“豔遇”。反過來我嚐試著當攻,同樣無法將自己的碩大擠進小受那種地方,有一次竟然吐了。於是,最後,隻有靠武力或money解決。因此,我還沒在影視圈混出名呢就在同誌圈風評很差,說我這種人純粹為了趕時髦體驗耍弄別人的快感,是個不折不扣的壞“騷年”。

我實在搞不清自己究竟是潔癖在作怪還是莫名其妙的就失去了對男人的興趣?

這些年來,我曾對Kevin引發過興趣,對Brad,哦,現在應當叫Nick,引發過興趣,對“小邪”引發過興趣,甚至對邵鑫引發過興趣,畢竟他們都是男人中的佼佼者,可說到底這種興趣並未超越物理範疇、產生化學反應。嚴格的說更像某種鑒賞或窺伺。其實我更關心的是自己這具男兒身與他們之間的差異在哪裏?為何我如此關心他們的“前半身”卻並不想嚐試與他們交換“後半身”?

當然,這是在大膽假設他們能夠接受我的條件下。

一個人來世上一趟不容易,不能連性別都無法定位吧?完全異類了,還怎麼活下去?

回到剛買下不久的豪宅,我環視四周,冷清清的,缺乏人氣。廚房是CoCo找人幫我設計的,非常漂亮,功能也非常齊全,小酒吧更是豪華無比,名酒齊備。可惜能為我做美味飯菜的她卻一心一意照顧另一個男人的胃去了,更不會拋家棄夫來此陪我酌一杯酒,或海闊天空的胡侃。

替我設計如此華美的廚房不是純心刺激我麼?

打開冰箱門隨便拎了一盒酸奶出來,發現已經過期了。隻好扔掉。

倒了杯紅酒坐在地板上品咂,依舊被千愁萬緒包裹,自我反思時,忽而想起一年前為了撮合CoCo和Nick消除誤會故意充當CoCo新歡的那次義舉,結果Nick恩將仇報,第二天就派人綁架了我,脫光我的衣服將我推給兩個同樣光裸的女人,鐵青著臉威脅我若不配合攝像拍下我享受魚水之歡的鏡頭就別想活著出去。

有關他狠辣的種種傳聞我那時候才算領教,為了讓CoCo發現我是個不可托付終身的“禽獸”,他寧可使出這種下三濫的手段。我沒法享受,卻也不想死,隻好告訴他我是Gay,見不得CoCo悲情才冒充了第三者。他愣了半晌忽然點了點頭:“我現在知道你為什麼總在我洗澡的時候不是尿急就是拉肚子了?小混蛋,若不是看在CoCo的份上,真想把你給……好吧,其實以CoCo的氣場,除了我,還真想不出誰能壓得住她。對不起了,親愛的小舅子。”他溫柔地將衣服還給我,甚至為了道歉,請我在俏江南吃了一頓大餐。

作為未來的姐夫,他也善意地表示我的身份令他很尷尬。後來他不知從哪座寺廟請了個法師與我說禪,勸導我進行自我命運的救贖和改造,放棄彎路,盡早做個“正直”的人。

我倒是認真聽了,可惜自己的問題隻有自己才能解決,再精深的禪都幫不了我。但Nick偽裝出車禍那次,我抱住CoCo顫栗而柔軟的身體安慰她時,忽而有種奇異的想法,如果她愛的人死了,她這輩子都走不出陰影,我不妨陪伴她一生好了,無論以什麼形式。畢竟除了童年時對母親模糊的印象,她是我在這個世界上最珍惜的異性,朋友。如果她垮了,我似乎也失去了存在的意義。她曾經告誡我同性戀的命運大多異常坎坷,早逝的居多,而一個不男不女的人會更不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