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兒一聽要掛紅燈籠,知道還要喝酒。聽到屈清吆喝什麼什麼人來探視南藥山莊四小姐什麼菱,小糊塗瞪著眼看琳兒,說,怎麼隻有你沒有我呢!你個壞琳兒!
婉兒一犯糊塗,是不太講理的。
躲在小瓶子裏的盈盈也笑得前仰後合的,說婉兒,沒你啥事,這麼句話也爭強啊?婉兒說,是不是琳兒使壞?
盈盈說,除了你使壞,誰還使過壞?婉兒嘟著嘴又不高興了。
甄越山看婉兒沒弄明白狀況,就說,也有你!也有你!
甄越山吆喝屈清,說,再把三小姐的名字也加上!在這兒不願意呢!
屈清就笑著說,再加上三小姐!婉兒高興了,眾人就笑得轉圈了。
婉兒不高興是盈盈說她使壞,眾人聽不到。如今人家加上她了,就說明她沒使壞,她能不高興嗎?
婉兒說,聽到了吧?我沒使壞!
琳兒一看婉兒和盈盈聊天,別人聽起婉兒的話來都是前言不搭後語的。她趕緊拉起婉兒,說,陪我出去一下!琳兒告聲失陪,拉著婉兒去廁所。
路上,琳兒和盈盈說,你別和婉兒說話!她正常說話都莫名其妙的,你一打腔,別人聽著更像犯了病了!婉兒嚷嚷,說,我就和盈盈說話!你個壞琳兒!
琳兒嚇唬她,說,你和盈盈說話,別人聽不到盈盈的話,光聽見你的話,別人會說你是個傻子!傻子是啥呢?就是穿得破破爛爛,滿街打人的壞蛋!你願意讓人拿你當壞蛋,你就和盈盈說話!有多少話,咱晚上說好不好!
婉兒怎麼肯當壞蛋呢,也就同意了。
此時雨很小了,刮在臉上像涼涼的霧氣。琳兒靜下心來,思考甄越山讓她回一趟鬆鴣圖村落的意思。
烈洲一戰,鬆鴣圖部族臨陣逃脫,雖然保存了實力,卻引起了底力者部族和鴻都若部族的不滿。
底力者部族失掉了都城,失掉了根據地。中原部隊所到之處,措國的官田和物資被沒收,大礦山和重要資源也被壟斷。
雖然郡王府解散了楓洲的中原部隊,及時地保住了楓洲的地位,但是官田和部分資產已經流失。
底力者部族的精銳部隊被打散,流落進深山老林裏,想要憑自身力量複國,好像已經不可能。他們把烈洲失守的主要原因歸罪在了鬆鴣圖部族身上!是鬆鴣圖部族的大部隊第一個逃跑的!
鬆鴣圖部族一撤,後麵的部族順勢撤退了。
因為有些出兵的部族本來不打譜參戰的,是鬆鴣圖部族逼著他們來的!那些部族和底力者部族也就是和皇家勢力之間存在著很大的矛盾,還恨不得中原部隊早早滅了勒內沙呢!
這樣的心態,來保衛烈洲,後果很嚴重的!
如果中原部隊和底力者部族戰成平手的時候,這些部族的隊伍不會臨陣脫逃的,是會臨陣起義的!
真到了那一地步,新仇舊恨一起算賬,底力者部族的下場更慘!
鬆鴣圖部族這種四處討巧的性格導致了勒內沙對形勢的判斷有誤,他看到了在鬆鴣圖部族的組織下,有十萬多人來保衛烈洲,對鬆鴣圖的王爺們的做法很滿意。他卻沒有看到這麼多人中,有濫竽充數的,還有左右徘徊、隨時準備起義的!人多,可有心的人不多!
他直接把精銳部隊放出去了!也就是把底牌亮出來來了,哪有不敗之理。
後麵的小牌在看熱鬧,大牌都打不過人家,小牌們又不傻,白白送死誰幹呢?不用鬆鴣圖吹起撤退號角,那些小牌早都準備跑了!
鬆鴣圖部族成了他們的擋風牆,即便以後追究責任,他們就把責任推到鬆鴣圖部族身上!
鴻都若部族對鬆鴣圖部族的怨恨最大!他們失去了那麼多人,什麼都沒有得到!是淨損失!他們認為鬆鴣圖部族出手的話,如果贏了,他們還是小王!
這就是個人都從個人的利益出發怨恨別人。
鴻都若部族的怨恨是最沒有道理的!
憑啥要人家鬆鴣圖部族出手,保證你們小王的地位呢?想想都可笑!拚上命,再把你們的地位頂在頭上,讓你們來統治?
傻子都不會這麼做的吧?
鴻都若部族的人一根筋,隻看到戰場上失敗的表麵現象,沒看到背後的利害關係。
烈洲一戰,隻是把三張大牌重新碼了一下,後麵的小牌沒有一點影響。
所以,處在夾縫中的鬆鴣圖部族很尷尬,原來的上司怨恨,下麵的部族還不感激,正處於兩頭不落好的境地。
好在這個部族的性格複雜,能應付過去。他們不像鴻都若一根筋行事,而是筋筋道道太多了!
甄越山清楚這個名聲不好的部族有自己的難處,即便琳兒去了鬆鴣圖村落,別的部族會認為南藥山莊也是受害者,被鬆鴣圖部族的人忽悠了!
正是基於這個微妙的輿論狀況,甄越山才放心地要讓琳兒“認祖歸宗”!順便“帶走”南藥山莊的三小姐!
婉兒和琳兒回到大廳,看到北邊甄越山黃漁陽在陪著諾尼罕都喝茶,南邊長桌上是錢甲幾個陪著瀟湘無疾閑聊,沒看到徐鳳和歐陽夫人她們。
她們在婉兒扔完飛鏢後就走了,婉兒和鞠貧賭酒,隨從們圍的裏三圈外三圈的,她們插不上話,就離開了西大廳,和甄琮上小巷子裏閑逛去了。
琳兒和婉兒來到北邊的桌子,黃漁陽給她倆沏茶,聽甄越山和諾尼罕都閑聊。剔除了鞠貧等萬戶長衙門的人,場合就顯得不那麼嚴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