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那月脂合上最後一本的書的時候,天際已破曉。
鬆了鬆肩膀,轉動了下頸部,自椅子上站起來。
書房的一邊,芳深靠著椅背,垂頭淺眠,一隻手以舒展的姿勢擺在扶手上,另一隻手掛在身體一側。迦達則枕著他的腿,也閉目睡著。他體形高大,這三人沙發就是全給他也不夠,何況還被人占去了一部份,所以,大腿之下就掛在了椅子外。兩人都是經過訓練的,又從事那種特殊行業許久,警惕已深入骨髓之中。所以,那月脂一站起來,他們就睜開了眼睛。沒有一般人初醒時的迷茫,顯得十分清明。
那月脂關了台燈,“唰”地拉開窗簾,推開窗戶,撐著桌麵,深吸了一口迎麵而來的清新空氣。
“月脂,你還真的一夜沒睡啊?”迦達摸摸眼角,望著窗前的少女。“缺少睡眠,可是女人美貌的天敵。底子再好,也經不住你這樣亂折騰啊。”
衣食無憂,她這麼拚是幹什麼啊?!
那月脂聞言轉過身,向他們望過來:“我隻是想要更早地得到自由而已。”
她現在的實力,足夠引起八方窺睮,卻還沒有強大到能脫離各方的鉗製。就拿眼前來說,童秉聖已上了前線,隻要他有所大的行動,身份就會暴光,她就隨時都會被推到風口浪尖上。就算不暴光,現在身處的這個王宮,就是一隻華麗的囚籠。在其他勢力出手前,最先出手的就是風氏。她要掙脫這隻囚籠,就要有能掙脫的強大實力。
這次的“誹色”事件,那是一個信號。
5點16分,時間還很早,太陽才露了一小點,光線並不明亮,照著少女的輪廓朦朦朧朧,邊緣的幾根發絲卻像是聚了光,顯得異常耀眼。就這樣模糊的身影,卻把剛醒來的兩個男人看得楞住。
直到那月脂越過他們往外走去時,芳深才道:“月脂,今天就不要早練了,早飯也由我來做,你去睡一會兒,時間到了我叫你。”
“沒事,我現在很精神。”那月脂的人消失在門外。
迦達抹了把臉,感歎道:“剛才,我說錯了。真正的美女,就是一夜不睡,也依然不減風姿。”
那月脂果然沒有睡,去換了衣服依著往日的習慣帶著兩個男人去晨跑,找了個僻靜地方,檢查他們的拳法,指點了一下後,又演練了一套腿法。教了幾個動作,讓他們自已練習琢磨,她才到一邊,打自已的拳。
芳深和迦達,年紀不小了,但對這兩個沒有名份的“半徒”,她還是相當滿意的。有悟性,有韌性,因著本身就有非常豐富的實戰經驗,所以往往她輕輕一點,就能領悟,且觸類旁通。這些天下來,倒讓她對於教授的態度從隨意,變得有些認真了。
打完拳,回來的路上,遇到了風子炫等三人,便一路結伴回芳汀殿。
但還沒有跨進大門,那月脂就收到未來婆婆餘靈的通話請求。
“阿姨,你稍等,我馬上就過來。”那月脂向幾人打了招呼,轉身就向宮門方向奔去。
之前晨跑時,沒有多快,隻自始至終都保持著勻速。但現在,她卻沒有慢慢路過去的閑心逸誌,幾人隻覺眼前一花,她就已在百步開外。那樣的速度,讓幾個男人倒吸了口氣。如果,是在戰鬥中,隻怕是人都沒有看清呢,就中了人家的招了。這樣強悍,怕是普通的8級高手也做不到吧?
芳深與迦達到底是與那月脂貼身相處了一段時間,對她的實力有一定的了解,倒沒有多吃驚。隻晃了下神,就立馬跟了上去。
那月脂如此之急,當然是不想讓餘靈在宮門外等得太久。
那個聰慧的美婦人,就算不是荊白城的母親,也一樣是個值得她尊重的人。
餘靈是在淩晨4點到的帝都機場,出租車用了1個小時才把她送到荊府。放下行禮,隻匆匆打理了下儀表,就急忙趕到了王宮。怕太早打擾到那月脂的睡眠,她特意在宮門外徘徊了半個多少時,想著時間差不多了,才聯係了那月脂。
幾分鍾後,就看到一道如夢似幻的身影,出現在宮道上。明明速度快得如閃電般,卻沒看她雙腿動得如何快,倒像是閑庭信步,從容優雅。但事實上,她的速度真的非常快,幾類縮地成寸了。餘靈望著那個越來越近的人,眼眸不自覺地彎了起來,嘴角也綻開了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