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事。”冉忻塵冷冰冰地回了她一句,將幾粒藥丸放在她手裏,“喂給他吃了。”
她早已習慣了他的忽冷忽熱,隻是怕蘇嶼多想,便朝他歉意地笑了笑,轉身去倒水。
還未走出兩步,便聽得冉忻塵吃驚的聲音響起,“怎麼又開始了?”
她猛然回頭,卻見剛剛緩過一口氣來的蘇嶼再度陷入痛苦,而他身上那些被鎮住的蠱蟲重新開始瘋狂的流竄。
“四喜,過來!”寧天歌一把揪過還在舔毛的四喜,將它往床頭一放,“快叫!”
四喜見此立即精神抖擻,四肢筆直一站,頭一抬胸一挺,令百蟲震駭的四喜式嚎叫再次被充分發揮。
效果甚好!
隨著四喜那聲深長獨特的狐嚎收音,蘇嶼體內的蠱蟲終於安靜下來,隻是這次持續的時間卻要比之前那次要久,蠱蟲似乎也更為狂躁,而連著經曆了兩次發作,蘇嶼已虛弱得連睜眼的力氣都沒有了。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看來今晚必須走。”寧天歌為蘇嶼拭著汗,同時亦下了決定。
無問的能力不可輕視,她所下的巫咒更非尋常術士可比,蘇嶼的蠱蟲雖被四喜暫時壓製,恐怕也是因為無問並不想真正要蘇嶼的命,畢竟成王留他性命至今,必然還要重要的作用,隻是時間一久,他們幾人隻怕誰也逃不脫。
“好,走就走。”墨跡大手一揮,“奶奶的,老子還不信闖不過這小小月都城門。”
“闖?”寧天歌冷冷一笑,不置可否,“你們先去收拾東西,稍後我們就走。”
她站起身來,拍了拍四喜的腦袋,“四喜,你留在這裏看守著這些蟲子,它們要是不乖,你就嚇嚇它們,知道麼?”
“嗷嗚……”四喜十分欣然地回應。
“嗯。”寧天歌滿意地點頭,隨即往外走。
“你做什麼去?”冉忻塵在身後緊步跟來。
“我去準備點東西,你把藥箱衣物收拾好之後就在房間裏等我。”她頭也不回地開門。
門剛一開,外頭一個人便“哎喲”一聲摔了進來,手還維持著拍門的姿勢。
“誰啊,竟敢在門外偷聽,不想活了?”墨跡頓時黑了臉,衝將過來將那人象拎小雞般拎了起來。
“放手放手放手……”那人伸手去扒拉被揪起的後領,喊道,“是我,是我!”
這長相聲音,赫然是客棧掌櫃。
“把他放下。”寧天歌沉著臉,冷然看著他,“掌櫃的,你大晚上的不睡覺,跑到我們房外來做什麼?”
“誰大晚上的不睡覺啊。”掌櫃張嘴打了個哈欠,臉色不好地抱怨,“我說你們幾個,不睡覺也就算了,能不能別大半夜地鬼叫?想嚇死人還是咋地?”
“什麼鬼叫,你亂說話老子割你舌頭!”墨跡瞪著兩眼,抬手便在他眼前比劃了比劃。
寧天歌將他攔住。
“掌櫃的,我們待會兒就要走,這銀子給你,算這些天的房錢。”她取出一錠銀子放在他手裏,“還有,我要買你院子裏那輛馬車。哦,你家後院種的那些漿果子味道還不錯,也給我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