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裏都一樣。”她將他的手從臉上拿下來握在手裏,手指交扣,緊緊地相握,“你放心,我會完整無缺地回來。”
“你敢少一根頭發試試!”他立即不悅,俊臉沉了下來,“你若少一根寒毛,我就破了司徒景的相!若少一根頭發,我就閹了他,讓他做太監!至於別的,更不能少,否則我就踏平蒲陽城!”
她嘴角一抽,“你什麼時候這麼暴力了。”司徒景最在意皮相,破了他的相不等於要了他的命?
閹了他?這人最缺不得的就是女人,雄風不能振作他還能活?至少家裏那平陽王妃與那三十八位現成的夫人就要守活寡。
還有那蒲陽城,就因為她一個,就要讓全城百姓跟著遭殃?
額頭一滴汗,這樣的報複心真可怕!
“暴力?”墨離沉沉一笑,“你以前不知道,那是因為我還沒有碰到可以讓我這麼做的人。”
眼眶突然就有些熱熱的感覺。
她歪著頭定定地看他,這個男人,她該說他什麼好?
總是挑時機說些煽情的話,是想讓她不舍得走麼?
“不要這樣看著我,我會忍不住。”他低頭在她肩上咬了一口。
下口不重,隻是輕輕地一咬即放,有些微的疼,些微的麻,他如此含怨帶嗔地這麼說了一句,她便從身體酥軟到了心裏去。
妖孽!
“不許跟我使這些手段,要不然我今晚就走。”她將他推開站起身來。
好在這裏都是忠誠的部下,全部精力都放在外麵,半眼都不往這裏看,若不然看到兩個男人在露天底下做些大眾不宜之事,她還不成了被人遐想的對象。
至於樹上那兩位,算了,他們反正也習慣了。
墨離支著頤笑。
寧天歌見他這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些什麼桃色事件,臉微微一燒,決定不再理他,轉身。
一抬頭,便見到冉忻塵站在身後,不知道站了多久,也不知聽到多少,但可以肯定的是,他至少看到了剛才她被咬的那一幕。
“還沒睡?”她十分自然地與他打招呼,仿佛並不在意被他看到。
如果這樣可以打消一些尚處於萌芽階段的念頭,她不介意。
冉忻塵的臉色不太好,但他並未回答,反問道:“你要去哪裏?”
“我要去趟北昭。”寧天歌並不瞞他,“明日一早動身。”
“我跟你一起去。”他絲毫考慮與遲疑都沒有。
她眨了眨眼,帶他一起?根本就沒想過。
“這次我誰都不帶,就我自己。”她指了指裏麵四腳朝天的狐狸,“就連四喜,也交給你們管。”
北昭,蒲陽。
蒲陽臨近東陵西北部,是北昭東部邊境重要邊城,因多年未曾興兵,因此農商興盛,百姓安樂,盡管目前處於備戰狀態,城外重兵布防,城內依舊很是熱鬧。
城內最大的酒樓一品樓,非達官顯貴消費不起,站在店門口的迎賓早已煉就一雙火眼金睛,但凡來往的人,隻要經他一眼,便能從對方衣著服飾中分出個三六九等,哪位是真正有錢的主,哪位是打腫臉充胖子的,大多能猜個七八分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