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真難。”孫清揚故作愁悶。
“那是自然的,所以說夜來可不是你想見就能見的,我勸你還是放棄吧。”老鴇在一旁喝起了茶。
“我來,就沒有打算放棄。”孫清揚提起狼毫,沉吟了起來,老鴇見她如此,也不多說,慢悠悠地在一旁品茶。
待一炷香燃到隻剩一指長時,孫清揚才下筆,刷刷幾下,一蹴而就,洋洋灑灑,十分灑脫,老鴇倒是有些意外了,待孫清揚將那詩拿給她時,她才瞄了一眼,見那字跡潦草,不由皺了皺眉,也不細看,轉手給了小廝,小廝去了又歸,竟去了紫羽,老鴇這才真正對孫清揚另眼相看,“沒想到,你小小年紀,倒是有一些文采,居然能拿到紫羽,不錯嘛。”要知道,平常那些前來挑戰的所謂文人墨客,十之八九隻能取到紅羽,極少有人能取到紫羽的,白羽的那就更少了,鳳毛麟角。
老鴇那塗著丹蔻的手從孫清揚手中拿過紅羽換了紫羽,又讓小廝點取一根嶄新的香來,折下半截,點燃。
“若能闖過這第三關,那才叫真本事。”老鴇瞥一眼孫清揚,隻見孫清揚手中狼毫在墨硯池中沾了又沾,幾次提筆,卻又都放下了,舉棋不定,甚至不知手上沾了墨水,便往臉上抹,於是嘴上便出現了一小胡子,配上那一張幼稚的臉,甚是好笑,老鴇不由扯了扯嘴角。
“好了。”孫清揚舉起宣紙吹了吹未幹的墨跡,直接遞給那小廝,卻被老鴇半路截了過去。
錦瑟無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華年。
莊生曉夢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鵑。
滄海月明珠有淚,藍田日暖玉生煙。
此情可待成追憶?隻是當時已惘然。
老鴇念完,不可思議地轉頭看向孫清揚,“這詩確定是你自己寫的?”
“媽媽你不是一直在這兒看著嗎?”孫清揚臉不紅心不跳道。
老鴇將她上上下下重新打量了一遍,“還真看不出你小小年紀,居然有如此文采。”說著,將那詩交給小廝,小廝去了。
孫清揚幹笑,“但不知夜來姑娘中不中意。”
小廝回來了,不出意料,取來了白羽。
老鴇捏著那白羽,歎了歎氣,“可惜是個女兒身呀。”
“女兒身有什麼不好的,巾幗還不讓須眉呢。”孫過去又抬手往額上揉了揉,額上立時出現第三道眉,老鴇見此,但笑不語。
這時,有人入了廂房,是一位著白衣,如杜鵑花般的女子,那女子一入廂房就往裏張望,望見孫清揚,怔了怔,轉而看向老鴇,“媽媽,寫詩的那位公子呢?”
老鴇指了指孫清揚,那女子臉上明顯表現出驚訝,隨即莞爾一笑,“這位小公子真是好文采呀,不知如何稱呼?”
“我姓孫。”孫清揚忙道。
“原來是孫公子。”女子輕輕一笑,“既然公子已闖過關,那麼請隨奴婢來吧。”
孫清揚看一眼老鴇,便跟女子去了。
那女子領著孫清揚繞出大堂,去到樓外圍的遊廊,一直往風華絕代後頭走,通過一條空中走廊,去到樓後的一五層小閣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