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媽媽，你這是什麼態度呀，我還是頭一次聽說有客人上門，卻不願意做生意的。”孫清揚取出一錠金子丟給老鴇，老鴇接過那錠金子笑笑，“小丫頭，你要再在這裏胡鬧，可不會有什麼好處的。”
被看出來了。孫清揚錯愕。
就在這時，外頭溜進了一個形容猥瑣，衣著華貴，似瘦猴子的老頭，賊眉鼠眼，鷹鉤鼻，下巴幾根稀稀拉拉的鼠須。
那老頭入了風華絕代後，兩陰戾的眼睛往堂內一掃，最後看向老鴇。
老鴇立時眉開眼笑，扭著水蛇腰，踩著碎步迎了上去，“這不是孔老爺嗎，許久不來，咱家的胭脂可日日夜夜想著您呢，皇天不負有心人，終於是把您給盼來了。”她說著，轉頭對一旁的小廝道，“快去讓胭脂姑娘準備準備，下來伺候孔老爺。”
小廝得令去了，老鴇拉著孔老爺一閃身，入了一偏房，不一會兒，那被喚作胭脂的姑娘就來了，十六七歲的光景，珠圓玉潤，著青綠色紗衣，襯得一張小臉白皙細膩，一雙剪水秋眸顧盼生情，雙唇不點而朱，嬌豔柔嫩，怎一個鮮活生動、水靈靈的姑娘呀。
“可惜啊。”孫清揚看著那胭脂姑娘入了那偏房，不由歎道，她認得老頭，這老頭並非什麼孔老爺，而是當今宮中最受寵愛的蘭妃的親爹，君老爺。
這時老鴇出來了，見到孫清揚還在大堂，便沉下臉，“你怎麼還不走？”
“沒見到夜來姑娘，我是不會走的。”孫清揚固執。
老鴇臉陰沉沉，“夜來可不是你想見就能見的，況且她對你這小丫頭片子是絕對沒興趣的。”
“你告訴我，如何才能見到她？”孫清揚不依不饒。
老鴇看了她兩眼，雙手一攤，“既然你這般固執，那我便讓你死心。”說罷，一轉身，“跟我來。”
孫清揚跟著老鴇去了二樓的一個小廂房，廂房中擺設著都是文雅之物，筆墨紙硯、琴棋書畫。
“要見夜來，琴棋書畫總得會那麼一兩件，你會什麼，自己選一個。”老鴇道。
孫清揚抓耳撓腮了好一會兒，“寫詩行嗎？”
“行，沒問題，夜來最喜歡詩詞了，隻要你寫得夠好。”老鴇一臉不以為然，她料想孫清揚寫不出什麼好詩。
孫清揚確實寫不出什麼好詩，可剽竊總是會的，缺了書桌上的狼毫在那宣紙上刷刷幾下，便寫出了一首，交給老鴇，老鴇看也不看，轉手遞給身後的小廝，吩咐道，“去，交給夜來姑娘。”
小廝去了，過片刻返回。
“夜來看過詩，可有說什麼或是給了什麼？”老鴇問小廝。
小廝將一紅色羽毛遞上。
老鴇看著那紅色羽毛，扯了扯嘴角，將那羽毛遞給孫清揚，“料想也是瞎貓碰到死耗子。”
孫清揚接過那羽毛，不明所以，“是不是夜來姑娘答應見我了？”
“還早著呢。”老鴇令小廝點起一炷香，然後同孫清揚道，“在這一炷香內，再作一首詩，若夜來滿意了，便可將紅羽換成紫羽，再在半柱香內，再作出一首，又得夜來滿意，便可將紫羽喚作白羽，到時自然可見夜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