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語氣輕柔,那女子睜眼看她,緩緩垂下頭。
“夫人還有話對我說麼?”楚眉繼而又問。
女子輕輕比劃了以下,這一次楚眉看得懂了,她是在問:“他在哪裏?”
楚眉知道她問的是中年的男子,道:“我也不知,劉嬤嬤說出去了,也不知去的哪裏,不過你莫要掛心,昨兒為了治好你,他差點跟我急呢,這般惦記夫人的夫君哪裏尋去。”
女子比劃:“他不是我夫君。”
楚眉咽了口唾沫,這一句她又看懂了,自覺多管了閑事,尷尬道:“你就當我沒說。”
楚眉又跟她說了一會話,都是楚眉一個人在說,女子瞧著虛弱,她便也不多嘴了,出門去喚那劉嬤嬤來囑咐相關的適宜,待過些時日她再過來查看傷口,順便檢查胎兒。
楚眉見這女子無大礙,便著急走了,李允嚷嚷著要喝木子燉的雞湯,快馬加鞭的跟著走了,劉嬤嬤千恩萬謝送出來。
待楚眉走了以後,劉嬤嬤端著熬好的稀粥,進屋去,見到躺在炕上的女子伸長了手臂要去夠一旁的衣裳,劉嬤嬤噯喲一聲奔過去:“我的姑奶奶,你要拿什麼,老奴來幫你,你隻管吩咐便是了,可千萬別起來,若是出了什麼麻煩,老奴這條命可不夠抵的。”
女子一見是個老婦人,虛弱的一笑,縮了手。
劉嬤嬤端了粥喂給女子,女子小口小口的吃完,伸手比劃謝謝,劉嬤嬤道:“您是貴人,就別折煞老奴了,要謝便謝老爺和那位救了您的女大夫,老奴不過幹著急罷了。這兒天寒地凍的什麼東西都沒有,不怪罪老奴便好了。”
女子一咧嘴,又是一個笑。
楚眉與李允回城,便徑直去了楚眉家,木子的雞湯頓得香濃,李允愣是留著吃了一碗飯才走,臨走時候跟楚眉說楚老爹的案子後日便開審了,因著其中有不小的蹊蹺,若是再審不出真凶,便隻能判楚老爹邢了。
楚眉記得齊王妃早上方說過,李允的一個朋友去瞧楚老爹,得知楚老爹似乎得罪過一些人,興許可以從這裏入手去調查。
她才一開口,李允便馬上道:“雖說我也想到,但我那朋友還說,楚老爺性子急躁,以前也得罪過不少的人,若是一個一個的去審查,恐怕再過十日,也查不出結果。”說罷話鋒又一轉:“不過我已經派手下去查了,興許會有結果。”
“那李大人那位朋友是誰,可否告知姓名?”楚眉著實想不到會有李允的朋友跟她爹走的近的,在楚老爹官司發生之前,她對李允的印一直停留在“林子謙好友”上麵,其他一概不知。
李允摸了摸下巴,故作神秘道:“我那位朋友特地囑咐了,不讓我告訴木大夫,所以我也不敢透露出來。”
楚眉再想問時候,李允捧著喝了幾碗雞湯的肚子上馬車走了。
楚眉心裏存著齊王妃的話,她從廚房裏揪出木子,叫他好好的想一想楚老爹究竟得罪過什麼人。
木子一臉的苦相:“小姐,您今早上也瞧見了,老爺得罪的可不是一個兩個,挺多的。小的真記不得幾個了,若是要挑出幾個來的話,估計也隻有……”木子說到這裏,語數慢了下來,臉色變了一變。
“你是不是有什麼瞞著我?”楚眉泡了杯熱茶,拿了張紙,刷刷畫了個二叉樹圖,端了個凳子坐下來,指著對麵的凳子喚木子坐下來:“你同我說一說,我不會罵你的。”
木子有些躊躇,抬眼看了楚眉,眼神閃爍,見楚眉嘴角帶著微微的笑,咽了口口水:“好,為了老爺,為了小姐,我豁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