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說了!”我上前一步捂住他的嘴,“你別說了,不是你的錯。”
蕭律撥開我的手:“不是你想的那樣。我離開沒多久就被母親發現,她派人一路追我,追上我的時候哥哥已經離開了。當時一起到的還有沈涼山的人,他們控製了現場,取得了我持槍傷人的證據。”
“控製現場是什麼意思?”
“意思是,後來警方看到的現場是沈涼山處理過的。他手中的證據抹去了自己的犯罪事實,隻保留了我持槍傷人的部分。這些證據成了他手中的砝碼,母親想搶回來,一直也沒成功。後來他的生意出了問題躲去國外,我們就更沒了辦法。現在他真的回來報複,一定會把這件事情用上。”
我完全說不出話,隻聽蕭律輕聲問:“夏鏡,我是不是比你想得還要肮髒不堪?不論是否蓄意,持槍傷人、甚至殺人,是比任何醜聞都厲害很多的事,那不是八卦,而是犯罪。”
“叮咚。”
門鈴突然大作,我像抓住了救星:“大概是哥哥的人來了,你呆著,我去看看。”
來人竟是蕭紀的管家蕭叔。蕭叔是蕭紀身邊最重要的心腹,讓他親自過來,問題嚴重可見一斑。但蕭叔也算飽經風霜,一張臉淡定無比:“先生讓我來接教授和夫人去上海。一切都安排好了,請隨我來吧。”
一路上蕭律都沒再和我說話,我甚至覺得他在小心避著我,連坐姿都格外僵硬,仿佛害怕一個不經意的觸碰就會把我嚇跑。而我滿腦子都是他方才的話,很久都消化不掉。
想了一路,唯一的結論是一切都必須告訴蕭紀。到了這個地步,隱瞞對誰都沒有好處,隻會讓對手有更多可乘之機。
剩下的時間我都在努力接受事實,我告訴自己,如果是我,大概會做出同樣的選擇。可是,想到蕭律開槍的畫麵,還是有點難以接受。
他的手指白皙修長,那麼好看,隻該用來寫看不懂的公式,若是扣動扳機,從另一個人身上撕開骨肉、傾瀉鮮血……我不敢想。
出乎意料的是,到了上海,蕭叔並沒有將我們帶到蕭紀那裏,而是直接去了市郊的一處房產。一到地方蕭紀就來了電話,告訴我們一切都有他在,我們隻需先好好避開風頭。
蕭紀不讓我們回去,隻有一個可能,就是他那裏也被記者圍著。想到北京的情形,我覺得很對不起他:“哥哥,雖是有人中傷汙蔑,但眼下的狀況都是因我們而起,卻讓你一個在前麵擋著,我們……”
“一家人說什麼兩家話。”蕭紀聲音淡淡,“鏡子,家人之間沒有你我。”
“是。”我低聲應著,不由看了一眼蕭律,“哥哥,我還有一件事要和你講。”
蕭律直接背過身去。我知道,他不願主動告訴蕭紀自己救過他的命,所以幹脆代為轉達。蕭紀聽後罕見地很久沒有說話。
我聽了半晌他高高低低的呼吸,道:“哥哥,我告訴你這些,隻為了讓你有所準備。你大概想對他說謝謝,而這次的事他也想對你說謝謝,最後你們除了互相謝謝估計也沒別的可說,所以都別說了,就這樣吧。”
“告訴小律,”蕭紀突然開口道,“有他做家人,是我三生有幸。”
我愣了一下,不禁“撲哧”笑了出來。這麼一本正經的話,也隻有蕭紀說得出來:“我一定代為轉告。對了,目前的情況你想怎麼解決?蕭律想開記者招待會,但這樣勢必要直麵媒體,暴露所有隱私,我不想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