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族老聞言,紛紛附和道:“定大哥(定侄兒)說得極是,此事必須現下說清楚!”看向君伯恭的目光都頗為不善,尤其是幾個家中正有女兒孫女兒要說親的。
君伯恭被逼得無法,隻得繼續耍賴:“我是真的已經想不起來放在哪裏了,若各位叔伯兄弟實在想看,不如自個兒去我家裏找去?”想著族長與族老們就算再生氣再憤怒,也不至於真去搜他的家罷?那就別怪他告他們一個私闖民宅之罪了!
一旁一直沒說話的潘氏忽然冷聲開了口:“你是想不起來了,還是根本就沒有?也是,珊姐兒是被你賣去做妾的,幾時納個妾還需要交換庚帖了?你若真拿得出來,反倒有鬼了!”
這話說得眾族老臉色越發的難看,君伯恭的臉色就更難看:“大嫂子講話可要有證據,我多早晚將珊姐兒賣去做妾了?我是將她嫁給了商戶人家,可絕對是明媒正娶,大嫂子若是不信,我明兒便去信讓她帶著姑爺歸寧,證明給大家看我到底有沒有說謊,倒是大嫂子,這般誣陷於我,到底安的什麼心?我敬你是長嫂,又是族長夫人,處處禮讓於你,可不是為了讓你隨隨便便誣陷於我的,我知道,你如今見玨哥兒出息了,就巴不得他一個親人都不要,隻親近你們一家才好,也好為你們一家人謀利,我辛辛苦苦的在前麵栽樹,可不是為了讓你們一家人在後麵乘涼的!”
楊氏如今雖深惡君伯恭,卻也知道茲事體大,因忙也幫腔道:“是啊,大嫂子總不能為了一己之私,就指鹿為馬,顛倒黑白的誣人清白,總得要拿出真憑實據來,才能讓人口服心服,不然,就別怪人懷疑你用心險惡,居心叵測了!”
潘氏板著臉不怒自威:“看來你們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你們要證據是嗎,我這便給你們!”吩咐一旁的貼身媽媽,“你即刻回去將那小丫鬟接過來,到時候誰是誰非,自然一目了然。”
“是,太太。”貼身媽媽應聲而去,不到一刻鍾,便帶了個十三四歲,行動間頗有些畏畏縮縮的小丫鬟過來。
潘氏令其站到自己身邊,朗聲道:“這小丫鬟便是當初珊姐兒的陪嫁丫鬟,叫圓春,圓春,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你來說,不要怕,我說了會護著你,就會護著到底的。”
圓春應了,小聲說道起來:“我們家小姐的確被老爺賣給了臨城一戶姓蕭的大商戶為妾,那蕭老爺倒是挺喜歡我們小姐,可太太卻凶得很,動不動就打罵我們小姐,上個月更是趁蕭老爺出遠門之際,將我們小姐轉手給賣了出去,至今不知去向……求各位老爺太太救救我們家小姐,她真的好可憐……”說到最後,已是泣不成聲。
一旁楊氏早已是臉色大變,她自然認識圓春,原以為這輩子都不會再見到後者了,誰知道今日卻見到了,顯然潘氏已找到了她們主仆,若他們再不承認,隻怕下一個出來指責他們的,就會是君珊本人了;君伯恭則早已是氣急敗壞,上前便欲踹圓春,被潘氏擋在了圓春以前,他到底不敢踹潘氏,隻得大罵圓春道:“你這賤婢胡說八道什麼,到底是誰指使你來誣陷我的?別以為有人護著你就可以信口雌黃了,我照樣要你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