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陽果...這是玄天聰初次聽聞過的東西,連幾位被融合過的諸修也不知。玄天聰依然不停腳步,卻是傳音:“多謝相告。”
那女子不免好奇地多此一問:“少年人,難道你不想此奇果?”
也許將來會想,但現在不是時候,玄天聰不再答話,已走出許遠,又聽到那女子急喚,“少年人,你且等等。”她猶豫了一下又說:“我乃壺口的對岸千丈峰後蝶園之人,能否幫帶句話回去,蝶姬在此拜謝了。”
千丈峰?玄天聰想起壺口兩岸相對出高峰,此峰壁立千丈,倒名符其實。此去前途凶險莫測,玄天聰皺了皺眉,並未表態,隱有拒絕的意思。
“少年人,別忙著拒絕。若將此話帶給蝶舞,蝶姬自有厚報。”蝶姬不管玄天聰自說自話,顯然對麵前這少年的心性有些賞識,所以繼續拋出其條件相誘,“我曾於百年前獲一寶物,若你能承應,便給了你。”
無功先受祿,這儼然不是妖族的秉性,玄天聰心裏有些生氣回道:“前輩若有寶物,自可仗著寶物破陣,何須假人之手呢?且莫以寶物相誘,在下雖修為淺薄,但也知沒來由的緣由功果。”蝶姬放聲蕩笑,似在笑玄天聰不識此寶,“你可知魂界還有上界的通靈之寶?若非老身當年與十方寺的苦行爭奪此寶,以致雙雙誤入此地,何須與你這等淺薄見識後輩多費口舌?你且去吧,卻是錯過一樁善緣。”
玄天聰哼哼兩聲,隻聽蝶姬口念出幾句佛宗謁言,“唵,缽囉末鄰陀寧,娑婆訶!”頓時識海裏的蓮花台受謁言所激,它自已轉動了起來,這下令玄天聰驚駭。這顆舍利自獲得以來,與他總是貌合神離,驅動起來頗耗心神與精元,沒想到那蝶姬隻輕鬆地念一句佛宗謁語,竟令蓮花台運轉。
“少年人,現在相信老身的誠意吧?”蝶姬從腰間拿一顆黑檀珠子,置於她那潔白無瑕的掌心。黑檀佛珠在輕輕顫動,與玄天聰在獄森林所見的一般無二。觀著此珠,蝶姬自顧自歎道:“當年這一串佛家願珠,引來幽冥兩個大陸無邊殺劫,可歎啦可歎。”其實,蝶姬仗著願珠的異動,才發現玄天聰身上也有此寶,故而現身相見。
蓮花台終於飛出玄天聰的識海,閃爍著祥和金芒,倒飛回天羅地網法陣附近。而蝶姬手中那顆黑檀佛珠飛掙紮著離手而去,隻是被蝶姬握得緊緊的,欲脫不能。
“前輩,此為何意,莫大強奪我的寶物?”玄天聰疾行跟在舍利後麵,見狀不悅地問。蝶姬抿著嘴得意暗笑,顯見這位少年修為不高並未掌探佛珠,現在卻悠然道:“何言強奪?是你那顆佛珠自個飛還,與老身沒有幹係。你若承應攜言到蝶園,老身不吝以物相贈。”
玄天聰立感頭大如籮,一時讒嘴聞香,偏生這事端,又瞧蓮花台已飛天羅地網法陣中,在蝶姬頭頂盤旋不停。如此架上強梁,由不得他不答應,玄天聰仍是有些惱怒道:“即便晚輩承應,待前輩施與贈物後,晚輩若是食言而肥。前輩您待如何?”
蝶姬未料及玄天聰語氣不善卻道出實情,她琢磨一會兒,似做下決定,便斷然道:“此事老身早有定計。若不給你謁言,你得到此寶後,將來仍會悟出,反而顯出老身小家子氣。罷了罷了,索性成全於你。”以蝶姬的修為,當然知道市恩與成心謀奪是兩碼事,在修行路上越是到了高處,越不想無名的糾結,一旦心有破綻,渡劫時必凶多吉少。但她哪兒知道,玄天聰修《七情訣》本就要嚐盡世間種種,然後一一破妄顯真?
蝶姬告訴玄天聰,此串願珠共有七顆,當年分散於各強者之手,幽岸大陸兩顆、冥岸大陸三顆,冤魂海兩顆。傳說,若能集齊七顆願珠,將可縱橫魂界的幽冥兩個大陸、冤魂之海,從此逍遙於此間天地。
玄天聰聽之動容,又受了蝶姬領悟佛珠之義,方知自己在獄森林確屬蠻幹胡為,白白錯過一番機緣。原來包裹在舍利外頭黑檀另有一番妙用,自己失去感悟此願珠本義的機會,他並未暗暗叫苦,反而憧憬願珠之用,可踏盡千山萬水,也許能夠尋到梅秀月。
“前輩,以你修為還不能破此陣?”玄天聰受此好處,更兼對法陣異常興趣,若能領悟這兒的“天羅地網”陣,將是巨大的裨益。蝶姬卻對此陣諱莫如深,隻是說以她青境修為,仗著願珠仍不敢逾雷池半步,更不得說了解此陣,廖廖數語後讓玄天聰離開。
兩顆舍利均破空飛回,卻能輕易地穿過“天羅地網”法陣,閃入玄天聰識海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