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虻王已將信將疑,霍爾嗡嗡大笑:“穀裏派出的細作不止你一個吧?化了你,青極真人也不知。”
玄天聰不緊不慢地回:“那你盡管化吧,真人在我體內種下魂引,一旦在虻山消亡,那你等牛虻一族就等著真人的怒火吧。”
牛虻王打了個寒噤。青極真人是整個霧穀的主人,修為逼近傳說中的紫境,揮手之間把將虻山捏為齏粉,他之一怒不僅令霧穀天翻地覆,還能使冥岸大陸風起雲湧。
“本王今日沒有來過,也聽過那些話,就此告辭。”牛虻王嘿嘿陪笑,叫玄天聰翻過身,抽出血刺飛起,呼嘯著牛虻一族全部退個幹幹淨淨,仿佛從未出現過一般。
玄天聰仰躺於地不動,隻待半身麻痹漸漸退去,才支起身盤坐。
虻山這地方算是暫時無憂,玄天聰不急於離開,而是借機養傷。因並非魂魄受損,隻是內髒、皮肉的一些輕傷,在精元滋養下傷勢恢複極快,不覺地過去十五個日夜。
牛虻王率眾匆忙離去,但還有那些心懷怨恨折翼的牛虻,不會就此罷休,想趁玄天聰養傷之機挾憤偷襲,卻成了玄天聰把玩的對象。玄天聰捏著一隻牛虻,細細觀察,卻找不出任何結果。
這隻牛虻伸縮著血刺,六爪亂舞,儼然還未結出魂珠,不能魂識傳音。玄天聰隻得起身,用焦木將它拍飛,那隻牛虻刷地飛出百餘丈遠,撞在一塊山岩上,卻不見支離破碎。
真是個鐵疙瘩。
曾與玄天聰交手過的飛蜈、草蚺等,均天生體殼堅硬異常,可玄天聰就是拿牛虻沒辦法,玄音束攻不傷其魂,刀劍加不傷其身,難道是什麼異種不成?
虻山的窩洞裏,牛虻王每天都在關注著玄天聰,本以為紫極深穀的“麻煩”傷愈後必會離去,沒料到傷好了三天玄天聰仍停留不走,心想莫不是對虻山有什麼覬覦?
其實,玄天聰在考慮自身的手段。雖然占據人體,使七情六欲感覺愈加明顯、細致,但以此軀體行走於穀霧範圍,無異於以身為餌,若沒有保身的手段,不用說到達蝶園,就算離開虻山到了其他妖類的領地,肯定立刻遭受狙擊。
經義在短日內不能領會,七魄也不可能立即晉階,而《碧樾訣》等不可煉.......玄天聰似乎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一股複雜的心念流躥而過。
“音無形,心念無痕。聚音為束,若能凝神聚念為攻...”玄天聰抑製不住心內的興奮,卻是剛好拿這些折翼的牛虻試驗。
九千八百震,若不是魂印加持了無畏印,那根本無法企及的震數。因此,玄天聰一時心力交瘁,而七魄珠的精元綿綿不絕地輸送,不斷地滋養。即便如此,玄天聰仍覺入不敷出。
這樣震數,恰好湮滅了牛虻的定魂,雖然對於橙境的還未知數,但已經找到了解決之道。
玄天聰將徒有虛殼的牛虻扔入七情戒中,休息一個日夜後,又開始融入七識的心念攻擊,七識各以不同的震數令牛虻們神魂錯亂。有的凶性大發、有的恐懼不前、有的迷魂顛倒,產生的幻、滅、亂、狂、迷.......不一一而足。
牛虻王終於按捺不住,派一隻紅境的牛虻前來詢問。
“尊敬的紫極穀客人,你為何滯留於我族虻山不去?”這隻紅境牛虻態度很恭敬。
玄天聰已換上一身白袍,立於一方山岩之上,負手而立,衣袂飄飄,顯示一番茫然的神態。他感慨地回道:“此去鼎天雪嶺路途遙遠,恰好稱手器具毀於虻山,本人在想,恐怕難以完成真人所托,不如歸去。”
紅境牛虻暗驚,此事若傳到青極真人耳中,怕是大事不妙,嗡嗡勸道:“貴客此去鼎天雪嶺,隻需避開除惡之地,想來不難。”它點出沉河西岸多處區域不可輕率涉足,其中就包含了蝶園。
玄天聰自不可全信其言,誰知牛虻王不是在借刀殺人?所以仍然搖頭。
紅境牛虻無法,隻得退回稟報。
牛虻王那個恨啊,叫那隻紅境牛虻送些焠金石打發玄天聰,又暗暗吩咐一番。
焠金石,玄天聰把玩著手中一塊巴掌大的如碳精石頭,不露痕跡地對紅境牛虻施出“迷之心念”,果然紅境的牛虻抵禦能力比定魂境的,強上不止一倍,以玄天聰目前所能發出九千八百震數,根本無法破其紅魂外殼而滅之,而“迷之心念”則不需如此高的震數。
效用隻能維持數十息,玄天聰揀些緊要話詢問,不過當提及蝶園時,牛虻居然被嚇醒過來,然後慌張飛走。
蝶園發生了什麼大事?令虻山諱莫如深。玄天聰帶著這個疑問,擇了方向騰躍離去。
此去蝶園,抄近路不過三百餘裏,但玄天聰不急於趕路。
當玄天聰離開虻山的地界時,暗中跟蹤的牛虻急急回報牛虻王。
牛虻王陰陰而笑:“這個麻煩就留我們的好鄰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