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赤手替你擋劍?”王子懿訝然,當時場麵那麼混亂,天邪完全可以趁機逃脫,沒有必要在乎人質的安危。
白無瑕道:“也許他真的改邪歸正了呢?等你找到他,讓我見他一麵吧!或許他會把你兒子的下落告訴我。如果能順利找回你兒子,你可不可以不要再追究了?”
會那麼簡單嗎?王子懿淒苦地笑道:“無暇,若我滅了你整門,你能放下嗎?”
白無瑕一聽,頓時失望了,誰能那麼大度呀?“你當初幹嘛滅了人家全教?”
“你知道這個身體的前身是怎麼死的嗎?”王子懿將三年前發生的事情如實告訴了白無瑕。
三年前,這個身體的前身和天邪大戰三天三夜,最後天邪攜傷逃跑,這個身體的靈魂卻歸西了。王子懿來到這個世界時,正遇上屍體火化那一刻。自他從火堆上跳出來起,他便接收了這個身體的全部榮譽,和所有罪責。
這個身體的原主人為滅邪教而命喪黃泉,皇帝追封了無數個名號給他,王子懿代替他活了下來,皇帝卻沒有將這些名號收回,反而越來越重用他。他對這個世界一知半解時,便被眾人推崇得越來越高,相比之下,威風一時的天邪落魄到無家可歸。剛好這時他的第一個孩子降生,天邪便伺機將其偷走,以此作為報複。
“我初來乍到,對身邊的人事物一無所知,讓天邪有機可乘。孩子被偷走那時,我整天活在恍惚中,一心想回去,根本無心管別人的事,因此耽誤了追蹤的最佳時機。鈴兒慘遭奪子之痛,我也沒有及時給予安慰,導致她喪失理智。今日這一切,都是因為我的涉入。”提及此事,王子懿仍然放不下心中的愧疚。他自責地沉著腦袋,糾結地擰著劍眉。
白無瑕勉強地扯了個笑臉,拍了拍他的肩膀,開玩笑道:“你若不來,這段曆史誰去填補呢?誰讓你偏偏去盜他的墓,他很有錢嗎?”
“嗬嗬嗬,”王子懿被逗笑了,陰鬱的心情一掃而光。他向來都懂得,悲春傷秋是沒用的,化悲憤為力量才是解決根本。“懿明宗墓穴裏的陪葬品比一個侯爺的還少,但願他是個及時享樂主義者。”
“這就得問你了,你是嗎?”白無瑕揶揄道。不過看行宮的裝潢就知道了,王子懿絕對是及時行樂之人。
王子懿含笑著點了點頭,承認了。
哀傷的氣氛無形中轉換成了輕鬆的氣氛,白無瑕和王子懿相視而笑。靜默片刻,王子懿看看外麵,辰初已至,他該上朝了。
“我要上朝去了,你還累嗎?不想去的話,今天就在家好好休息,我替你告假?”
哎呀!白無瑕陡然想起自己準備要離開的,經過昨晚一耽誤,全泡湯了。現在怎麼辦?想了想,她決定還是先等等,等找到天邪再說,畢竟天邪是她從玉國帶來的。“我跟你一起去吧!”
初晨的陽光還不是很熱,白無瑕急忙忙地跳進了溫暖的馬車裏,王子懿跟在後麵笑道:“都來這麼些天了,你還不適應這裏的空氣?”
“嗯!好像到了東北似的。北涼的冬天到底還有多久啊?”白無瑕踏著雙腳,使勁搓手哈氣,以此取暖。
坐在對麵的王子懿心疼地看著她發紅的雙手,忍不住伸出自己的雙手將她的手緊緊包住,往裏麵吹了口熱氣,柔聲道:“快了吧!”
白無瑕愣了一下,旋即沒有半絲貪婪地迅速抽離了那個溫暖的包圍,偏開身體,不敢與王子懿正麵對視。
她心有所屬!
這是王子懿的第一反應,想到這種可能,他的笑容僵在了臉上。女孩子的喜歡與討厭通常都會寫在表情上,他已不再是懵懂無知的少年,對方是喜歡還是羞澀他分得出。白無瑕拒絕的話言猶在耳,那時他就有這種想法,但是他立刻否定了,他認為是自己多心了而已。今日這種想法是如此的強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