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七章:談婚論嫁(1 / 3)

禦書房裏,龍椅上坐著玉國當今聖上,他的臉上盛滿了怒意。大殿中央站著一個高大而挺拔的身影,正是玉若珩。地麵上擺著一張竹簡,從不整齊的形狀來看像是從書桌那邊摔過來的。

“聽說你上表了欽天監,要與一白姓草民成婚?”皇帝的語調裏充滿了憤怒,和不可置信。

下麵站著的人麵無表情,皇帝真懷疑是不是欽天監奏錯了文批。

半響,玉若珩抬起頭看向皇上,輕啟朱唇,語氣低緩,卻每個字都鏗鏘有力,重重地砸在了龍椅上的那個男子的心裏:“父皇,我已不是你手下的一枚棋子。”

龍椅上的人渾身一怔,他從未喚過自己‘父皇’。“你的蠱毒?”

“解了。”玉若珩深黑的眸子裏透出一抹柔情。

“是誰?”是誰願意為他而死?

玉若珩從容地為皇上解惑道:“她並沒有死。恐怕你絕對沒有想到,解蠱並不用犧牲全部性命,隻需幾滴血而已。連我也沒想到,找遍天下的種蠱高手,也沒能根治我的鍾情蠱,卻因為一次暗殺而得福。即便我作為你的傀儡,宮中還是有人視我為皇位的爭奪者,時常有人來刺殺我。說來,我還需感謝父皇!”

“有人暗殺你?是誰?”誰不知道他是他所有兒子中最不受寵的一個?雖然那些皇兒中沒有一個叫他滿意的,但是他又豈會讓那個女人的兒子繼承他的位置呢?

玉若珩諷笑一聲,“無非就是覬覦你皇位的兒子們。難道父皇,不是踏著兄弟的屍體上來的嗎?”

“如此大逆不道的話,你也敢對朕說?孽子!”皇上震怒,氣得拍案而起。如果旁邊站著別人的話,恐怕會被嚇得渾身冒冷汗。

“父皇有把我當兒臣?若珩倒是從未有過這樣的感覺。”玉若珩不冷不淡地笑著反問道。頓了片刻,他又繼續說道:“你不要動她,我的武術有多精湛,父皇最清楚。”

那種麵不改色的姿態,強烈地壓倒了高高在上的帝王。

是啊!他當然最清楚,即使是再寵愛的兒子,他也沒有像教玉若珩那樣,親手栽培。可惜,他的初衷隻是為了培養出一枚有用的棋子。如今,他卻解了蠱,成了他最忌諱的棋子。他會不會向他母親當年那樣加害於他呢?思及此,皇帝的眼裏飛過一層陰鷙:“她,為何沒有死?”

玉若珩的眼裏流露出一抹傷痛,為什麼?他還有資格問為什麼?

“母後終是不舍,她也想看看,究竟你愛的女子,是愛你的江山,還是愛你這個人,她舍不舍得為你流血流淚,值得你去深愛。我深信,如果她舍得,母後一定會忍痛割愛,不再糾纏。”

母後看得比你通透。結果受傷的,卻還是母後。

皇帝聽了這一席話,驟然跌坐在龍椅上,雙目渙散,似在回憶。他深愛過的女子,並沒有愛過他。後宮裏的女人隻是像她,而他,從未付出過真情。他也相信,後宮裏的女子隻愛他的江山,隻愛他的地位,並不是真心愛他。原來,皇後並不是為了爭寵,嫉妒別人,她是真心的……他卻錯過了。

“起初是我對那個女子入了心,後來她為了替我解渴,自割手指喂血於我,鍾情蠱自然而解。如今,我的言行已不由父皇來操控,所以,還請父皇不要試圖阻止我,或許我還能叫你一聲‘父皇’。我已在宮外立了將軍府,大婚翌日,我會帶著她進宮給父皇請安。不論她是什麼身份,都請父皇酌量考慮我的感受。”

言外之意就是,如果惹惱了他,他絕對不會輕易作罷!

玉若珩彎下腰,動作優雅地撿起地上的竹簡,重新放到書桌上,然後轉身向門外走去,“我是在通知父皇,不是在與父皇商量。南廣五年,我不是白呆的。自若白下南廣救我,我便有了意識,我這五年來一直在培植自己的勢利,父皇不動我,我便動不了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