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領頭兵昂頭俯視著王子懿,心想,這個人想立功想瘋了吧?就讓他來做這個先鋒,試試這個人到底有何本領。
王子懿沒有騎馬衝擊,他也不想騎馬占上風,索性翻身下馬,拿著長槍就衝了過去。
“你是什麼東西,也配我親自動手?”王子懿不屑道。不過說歸說,對方揮矛撲過來,他還是出手還擊了。
開玩笑,他是血肉之軀,不還手鐵定被戳得滿身是洞。
但是隻過了三招,王子懿便將那個領頭兵打飛出去。
就在這時,玉若珩淩空飛來,一把抓住領頭兵的衣領,兩人平穩地落到了地麵上。那個領頭兵站穩後,定睛一看是王爺救了自己,正欲跪下參拜道謝,被玉若珩伸手攔住。玉若珩命他退下,不要幹擾他與懿王。
原來這個人是懿王。領頭兵睜大眼睛多看了王子懿一眼,自己是輸給了王爺,不丟臉。
“玉若珩,好久不見!”王子懿陰沉著臉,冷聲說道:“你傷了我父皇,我暫且放你一馬,你不逃命去,反而在這公然挑釁,找死麼?”
“懿王若無愧於我,又何需兵戎相見才肯現身?”玉若珩無視他的態度,淡然微笑,如沐春風。
“我有愧於你?可笑!”王子懿嗤笑了一聲,諷道:“像你這種嗜血成性之人,天下每個蒼生都欠了你的血債。”
王子懿每次見到玉若珩,幾乎都是怒目相對,玉若珩雖然奇怪,但並不想知道為什麼,他隻關心自己在乎的人怎麼看自己。
玉若珩沒有做多餘的辯解,開門見山地問道:“請你交出無暇。”
“若我遲遲不來,你還真要攻進北涼,大開殺戒不可?”王子懿故意兜圈子道。
“我給了你時間,你若不來,我唯有如此。”
王子懿又趁機諷刺道:“定南王果真如傳聞一樣,天性凶殘!”
玉若珩淡淡地回道:“被人奪妻乃天下男子奇恥大辱,與凶不凶殘無關。”
“定南王真是越說越離譜,我堂堂一個王爺,用得著搶別人的妻子?”王子懿明知故問道:“你的妻子被人搶走了?不會是她嫌棄你,自己跑了吧?”
玉若珩好脾氣地看著他,不發一言,任由他挖苦嘲笑。
不管王子懿如何諷刺玉若珩,始終無法挑起玉若珩的情緒,王子懿見他未動肝火,也覺得索然無趣,於是收起玩虐之心,繼續說道:“再言,我宮裏布置婚房,與你何幹?”
“無暇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你說與我何幹?”玉若珩反問道。
“我何時說我要娶無暇了?”王子懿好笑地聳聳肩。這句話倒是真的,他確實暫時沒有要娶白無瑕。
“敢做不敢認,這可不是君子所為。”王子懿一向以君子之態示人,卻是做一套說一套,言行不一。玉若珩蔑視了睨了他一眼,然後抬頭看看天,算了算時辰,道:“沒關係,很快我便知你所言是真是假。”
王子懿皺眉,這話什麼意思?轉念一想,他陡然明白過來:“你是故意把我調出來,好讓你的人去宮裏找無暇?”
“承認無暇在宮裏了?”玉若珩沉聲反問道。
“我?”王子懿語塞,又忍不住低罵了一聲:“卑鄙!”
“對付無賴,自然要用點無奈的辦法。”
王子懿冷冷地哼了一聲。
沉默了一會兒,王子懿冷眼看向玉若珩,嚴肅地說道:“為了紅顏,你不顧黎明百姓生死,發動戰爭,你枉為將軍。”
玉若珩無所謂道:“若你顧慮,交出無暇,我們和平解決此事。若你也可不顧,那便沒資格說我。”
“你有沒有為無暇想過?你衝冠一怒為紅顏,百姓和將士們不會讚揚,不會羨慕,隻會罵無暇是禍國殃民的紅顏禍水。你想讓她背負這個罵名,成為千古罪人嗎?”
“無暇是我的妻子,她的聲譽我自然會為她考慮周全。”若不是因為考慮到這一點,他早就過關斬將,殺進皇宮了,還用費那麼多事?玉若珩淡淡地說道:“開戰這麼久,你軍有何傷亡?”
“邊界巡邏的那幾十人不是人嗎?”
“那些戰俘暫且被關押在北關牢獄中,待我接回無暇,自會放了他們。”
王子懿無話可說,這一戰有沒有傷亡他心裏清楚,那些人的生死在曆史上早有注定,他不想多管,但是無暇的生死,他尚有能力改變。想到這裏,王子懿正兒八經地對玉若珩說道:“你有沒有想過,你的固執和癡情,可能會害死無暇?”
玉若珩皺眉看向他,不悅道:“自第一次見麵,你便有意挑撥我與無暇,處處針對我,惡言中傷我。這種禦敵手段,未免太惡劣了吧?你剛才那聲‘卑鄙’,是在自嘲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