象第一層石刻一樣,主角是陸吾。這幅畫的是陸吾拿著個東西刺進一條黑色巨龍身上,應該說是刺進黑龍前麵左爪上端接近脖子的地方,地上還有一條黑龍在伏著,下麵還有那個人參符號。這形象不就是我們釋放的那兩條黑龍嗎?
這是在幹什麼?這裏的主管,天神陸吾,他在做什麼?屠龍?畫得太好了,活靈活現,但陸吾臉上的神情太突出了,這幅畫對他的臉部神情作了重點刻畫,讓我有點不舒服的感覺,心裏有點反感。
“從藝術角度看,這幅石刻淋漓盡致地描繪了主角陸吾刺龍的瀟灑神態和動作的準確優雅,線條流暢而有力度,充分體現了主角陸吾那種出世和傲世的胸懷。”我高聲唱道。
“這個陸吾真******自戀!”我跟著呸了一口。在心裏,我已經當黑龍是朋友一樣,看了這幅石刻,心裏很不舒服。
淩子炎好象不太喜歡我的評價,臉色鐵青,老侯和祖倒是笑了。
我說完了當沒事一樣,繼續仔細的觀察畫中的細節。我注意到陸吾手裏拿的,正是祖得到的那種螺旋鑽頭,不過他那個鑽頭比祖的那個長了許多,那個鑽頭竟然是用來刺龍用的!還有小黑巫拿的也是這個,這是一種有特殊用途的工具?這幅石刻灰塵較多,看得不仔細。
“子炎隊長,能不能象第一層那幅一樣,洗一洗?”我對淩子炎說。
淩子炎從背包裏拿出個水壺,往上麵澆了一些水,我踮起腳,伸出手,高度剛好夠,把石刻簡單擦洗了一下。石刻潑點水,線條就看得更清晰。
我看了一會,“祖,把那個東西拿出來!”
祖依言取出了螺旋鑽頭,我拿了過來,用邊扭動著,上麵有些鐵鏽,扭不動,我叫淩子炎拿來了多用軍刀,我知道他有。用小刀把裏麵的鏽都刮了出來,再扭一下,還是動不了。
他們不知道我在幹什麼,好奇的看著我。
我一發狠,把這個鑽頭往石壁上砸去,他們以為我要幹什麼,想要拉住我。
“當”的一聲脆響,鑽頭彈回來,跌在地上,跳了幾下才停下。
我拾起來,用力一扭,終於扭動了!
“你們看,現在是不是跟石刻上麵的一模一樣了?”
這個螺旋鑽頭,原本是兩節的,因為時間長遠了,長了點鏽,所以一直不能轉動,現在經我的一番折騰,終於把它弄開了,前麵伸出一節來。薄薄的玄鐵片,圓圓的,不太象鑽頭了,現在象極了一個大針頭!
“這個東西不是用來殺龍的,是刺入龍身取血用的!”
我咬破手指,用血擦在石刻上陸吾手持的那個鑽頭上,隻有這樣,才能看到那個鑽頭內部有一股細細的血流湧出。
隻怪這個陸吾太自戀了,務求用最真實的方式去炫耀自己的功績,他每一幅畫,都是完全真實的,而且刻劃入微。
“你們不覺得奇怪嗎?這個東西刺進龍身裏,居然沒有血流滿地?那血到哪去了?他是一種近乎畸形的自戀,他不用藝術的誇張去表現自己,而是用最真實的真實去表現。”多虧了我以前的經曆,辭職又辭職,接觸到的人太多了,對人性有些了解。
“我們可以從每層的石刻來聯係起來看看。第一幅石刻,是炫耀他在這裏的地位,看他周圍的****鬼怪,力求細致,讓人覺得他統治的,不是一般的世界,加上他那得意洋洋的樣子,看破世情的樣子,那是一種打從心裏就高高在上的心態;第二幅石刻,雖然沒有他的存在,但刻劃得太細致了,跟在石室裏看到的一樣,都是兩個石床,人在一床上,獸在一床上,是不是這樣。老侯?”
老侯神經質的哆嗦一下,“是、是的。”
“再說這第三幅,龍是最凶猛最陽剛的,而他用了反襯的手法,用龍的陽剛去反襯他的一針見血,仿佛這個俗世,經不起他這一刺,看這線條,多流暢,一氣嗬成,可以看出設計和雕刻的人,當時是多麼的痛快。”
嚐試過藝術創作的人,才知道流暢是多麼難得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