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刻鍾後,劉清抱著個瓷壇回來。
“隻有這些了。”
男人沒說什麼,隻是望著地上的壇子眉頭輕輕蹙起。
劉清以為他嫌少,補充道:“其實宮裏存的都已經用完,這是那看守冬天自己存的,還剩這一壇。”
“嗯”玄鳳陽輕應了聲,其實他並未在意多少的問題,隻是在想這冰該怎麼用?
見男人盯著壇子仍舊不語,露出思索的神態,劉清這才明白他在想什麼,看了看桌上的壇子,又看了看床上的小孩兒,脫口就說:“把冰弄碎了敷他頭上吧。”
“為什麼?”
對於巫族的巫術,玄鳳陽覺得是比較神奇的存在,而冰隻是平常之物,所以他覺得用冰來解盅毒,用的方法就應該比較刁鑽古怪,所以劉清說出這麼普通的用法,他不禁感到奇怪。
劉清頓了頓,然後開口,“一般人得了風寒發熱的時候,不都會拿冰來敷額嗎?”
“可是、”玄鳳陽張口就想反駁,卻突然想起風寒發熱之人的部分病症跟這盅毒真有那麼些相似,不禁疑惑,難道真的隻是敷額這麼簡單?
“試試吧。”劉清勸解,“不試就不知道效果,而且這冰放時間長了會化。”
想來想去,除了吃和敷,玄鳳陽還真不知道這冰該怎麼用,便點頭應道:“好吧!”
說做就做,劉清指尖凝氣在壇子外側劃了四下,就看那壇子極為均勻的分成四塊倒下,露出壇子形狀的整塊冰坨。
而玄鳳陽拿著不知從哪翻出的一塊棉布鋪在還算完整的一張椅子上,“拿過來吧。”
點點頭,劉清托起那冰塊放到椅子上,然後拎起棉布四角打了個結,便對著冰坨輕輕一拍,看似無力的一掌,卻蘊含了極強的真氣,碎冰卻不傷椅。
解開結,玄鳳陽挑了快不大不小的走到床邊,輕輕捏開孩童下顎塞進去。
劉清則又將棉布束起,然後鬆鬆散散的蓋在孩童頭頂和前額。
兩人對望一眼,站在床邊靜候,這時,門外傳來十六的聲音,“主上,馬德福在院外,說要見您。”
“他怎麼來了?”玄鳳陽看了眼劉清,下午聽到消息走的匆忙,那時馬德福正好不在,應該不知道他在芝華宮才是。
劉清搖頭,“我隻告訴他你需要冰,沒說你在哪。”
“嗬嗬,這奴才狗鼻子還挺靈。”玄鳳陽笑了笑,對門外說:“讓他進來吧,正好有事讓他去辦。”
“是”
不一會兒,馬德福就氣喘籲籲的小跑進來,正準備行禮,可一看滿地狼藉,順著就看到床上平躺的孩童,驚訝中帶著絲關心,脫口問道:“皇上,五皇子怎麼了?”
“沒事。”玄鳳陽不想讓太多人知道小孩兒的狀況,轉移話題道:“你來的正好,陌兒這兒的家具擺設都壞了,你去弄套新的送過來。”
“……是!”
“還有”男人定定看著他,語氣嚴厲,“這裏的情況一絲一毫都不準泄露出去!”
馬德福愣了下,立刻應聲,“奴才清楚怎麼做,會找個合理的理由將東西送進來。”
“很好,去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