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放箭!”
大當家的怒吼驚醒了劫匪,伴隨著淒厲而可怕的破空呼嘯聲,利箭如蝗蟲般密密麻麻的向葉秋荻飛來。
“糟了!”
扶著船欄的何不二驚呼,愚鈍的他隻覺迎著利箭的葉秋荻現在凶多吉少。
不料,葉秋荻身子在月色中微微晃動,身影忽的模糊起來,殘影在江麵上拖出一道朦朧的白練。在利箭將要穿透身影的時候,白練也消失了。在消失的地方,猶如夜空中綻放的煙花,左近同時湧出五六道白色身影,被箭矢穿了過去,卻不見血花。
在白色身影模糊時,五六道虛影合為一,如流星一般快劃過江麵,落在糧船上。
蘇縱見白色身影在大當家身旁快掠過,大當家壯碩的身體頓時飛了出去,如折翼的鳥兒,“噗通”一聲,落在遠處江水中,一絲聲響也沒出,就這般消失了。
江麵歸於平靜,圓月西沉,漁火如豆,月色如水水如,殺伐血腥的氣息一時淡去很多。
悠悠江水是此時最大的聲音。
“三船糧食歸我了。”
葉秋荻道,語氣略輕,在劫匪耳邊卻重若千斤。
“這…這……,他莫非是鬼不成?”遲鈍的何不二突然站直身子,指著葉秋荻問蘇縱。
“哼。”
一旁侍女聽見了,不滿的瞪了他一眼,吩咐樓船船夫劃向糧船。
“太乙神功!”蘇縱回頭對何不二道:“此乃藥王穀獨門絕學,若我所料不差,這位公子應該是藥王穀穀主葉秋荻了。”
“葉秋荻?”何不二狐疑地打量葉秋荻一眼,道:“葉秋荻不是姑娘家麼?”
關雎忍不住豎起食指,給了他一個爆栗子,道:“還真是個呆子,稍有眼力勁兒的都認得出那是位姑娘,女扮男裝隻是行走江湖時圖個方便罷了,若無旁的壞心思的,很少有人去拆穿。”
樓船靠近糧船,葉秋荻又縱躍到甲板上,指著二當家,道,“你過來。”
大當家在白衣人麵前“慘叫”都傳不出一聲,就跌入江水中一命嗚呼了。二當家雖膽戰心驚卻不敢違背,讓手下劃船將自己渡過去,被何不二用繩子拉上了甲板。
“現在,你是大當家的。”葉秋荻站在二樓甲板上,居高臨下的,“我要你帶著手下幹練的弟兄,將三船糧食幫我送到都城建康。”
“是,是,可,可……”二當家剛應了,又汗如雨下的否了,道:“可官兵很…很快會知道糧船被劫的,一路上關卡很多,恐,恐怕……”
“你莫管,路上官兵由我照應。”葉秋荻打斷了他。
“是,是。”二當家不敢再否認。
葉秋荻揮了揮手,侍女回船艙取了一瓷瓶,下樓來遞給二當家。二當家剛伸手要接,寒光一閃,他右手上無名指已被齊根削斷。
“啊。”
二當家痛的蹲下了身子,汗如雨下。
許是不想聽他慘叫,侍女在他胳膊上點了幾處穴道,二當家疼痛稍減。侍女將瓷瓶扔給他懷裏,道:“日後若再‘狗廝鳥'的出言不遜,斷的就不止一根手指了。”
“不敢了,不敢了。”二當家忙不迭的。
“瓷瓶內的丹藥你且吞下去。”侍女道,二當家略一遲疑,侍女袖子亮出匕:“若不聽話,也沒留你的必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