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踏月而來(1 / 2)

白虎是蘇幕遮自養大的。

葉秋荻估摸他是為了讓獅子球日子過的不那麼順遂,卻料不到獅子球性子蠻狠,平日裏沒少欺負白虎,讓蘇幕遮整日裏氣的咬牙切齒。

但不管如何,蘇幕遮對白虎還是很在意的,葉秋荻對無故欺侮它的自不會客氣。

被一掌拍飛的富態漢子在高個兒脫手後,力道全落在青衣漢子身上。

青衣漢子反應要快上很多,稍覺不對,右手在富態漢子身上一抹,左手搭在桌子上,一牽一引。

“哢擦!”

桌子被他左手壓著整個散了架,但富態漢子身上力道也卸去了,隻是隨著桌麵跌在了地上,避免了背部遭受桌子的重擊。

葉秋荻略微驚疑的掃了青衣漢子一眼,對他耍的這手功夫似乎有些熟悉,卻又想不起是何門何派了。

“你!”落了麵子的高個兒抖抖手,想些場麵話,卻被青衣漢子攔住了。

他們當鏢師行走江湖的,講究多個朋友多條道兒,最忌諱無故結仇,這次確實是他們飲酒忘形,行為孟浪了,青衣漢子拱手道:“吾等多有得罪,望公子海涵,蘇縱在此賠禮了。”

“蘇縱?”葉秋荻放下酒碗,心中疑惑頓解,她站起身問道:“你是潁川蘇家人?鬼穀子合縱一脈何時墮落成這般樣子了。”

被葉秋荻一口道破身世,蘇縱感到有些驚訝,現在還記著潁川蘇家的人不多了。

不過,他對葉秋荻的“墮落”一詞頗有異議,不卑不亢道:“公子何處此言?蘇縱不偷不搶,無愧於先師,何以言墮落?”

“是吾唐突了,對不住。”葉秋荻拱拱手,又坐了回去。

蘇縱呆在原地,一時不知什麼,總覺哪裏有些不對,思量半也沒想起。回頭見富態漢子已經站起來,揉著胸口直呼渾身都痛。蘇縱扒開衣服看了下他胸口,知道他又是在大驚怪了。

酒是飲不了了,三人有些遺憾的結了賬,將損壞的一應賠了。

挑簾出酒肆,歪歪扭扭的走在街上,富態漢子嘴中嘀咕道:“並非我不讓你們見識我真功夫,實在是那白臉忒厲害了,我這等壯實的身子都被他拍飛了,若是你這竹竿兒,早被他拍折了。”

高個兒揶揄道:“又大話,要不然我們去江裏捉鱉?這回肯定沒人攔你。”

就在這時,蘇縱聽見後麵有人在喊“蘇公子。”

蘇縱站定回頭,見是剛才公子的侍女追了上來,一拍腦門想起來了,道:“我忘記什麼了,原來是忘記打聽他姓名了,他一眼認出我來,我還對他一概不知呢,虧了,虧了。”

“虧什麼了?”富態漢子愚鈍。

蘇縱不理他,對追上來的侍女道:“不知姑娘喚我等何事?”

侍女閃著明媚的眼睛,左右打量一番,著實覺的這三人做鏢師太不靠譜,清脆道:“我家…公子托我問各位,今日走鏢嗎?”

“走,走。”蘇縱未答,高個子搶先道:“姑娘,你家公子要人押鏢?是6鏢還是水鏢,送貨還是護人?我們都接!”

侍女見高個子迫不及待的樣子,愈覺著對方專業素質不夠了,但還是依姐之命,將一貫錢從袖子裏取出,道:“這是定金,今晚雞鳴醜時在鎮子外東頭碼頭等候。”

“姑娘。”蘇縱止住高個子迫不及待取錢的手,道:“我等雖走偷鏢,但也不是哪兒條道兒都趟的過去的,可否告知一下要走哪條道,運貨還是護人?太過招眼的鏢我們不接。”

侍女這才覺著對方像個鏢師的樣子,道:“我家公子了,汝等可在見到押運的貨物後,再決定是否走這趟鏢。”

蘇縱這才一本正經的接過那貫錢,道:“既如此,煩勞姑娘告訴你家公子,吾等定準時到地兒等候。”

侍女點頭,行禮走了。

待侍女走遠後,高個子立刻伸手去搶那貫錢,蘇縱伶俐躲過,將錢放到自己口袋中。

“剛才酒錢是我算的。”富態漢子也擠上前來,道。

“咳。”蘇縱道貌岸然道,“這鏢若接不下來,定金是得還給人家的,等接下來了再分也不遲。”

“嚇,你蒙混那丫頭就得了,還蒙混我們自己人,現在走甚鏢不是走?都快揭不開鍋了。”富態漢子肉疼的摸摸荷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