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中走出兩個人來。WwWCOM
一人白衣如雪,唯有頭是黑的,他提著一把劍鞘銀白的長劍,身後跟著同樣裝扮的弟子。
一人漆黑如墨,頭上也戴著黑色的兜帽,唯有兜帽下,陽光之外的鼻尖與露出來的絲是白的。
而且是淒慘的白,不應是他的年紀應有的白。
他漆黑如墨的手上,提著一把劍,那把劍也是漆黑的,唯有劍柄處刻著一銀月亮。
在他身後,也跟著一身漆黑如墨的弟子。
這二人,葉秋荻恰好認識。
不止葉秋荻,在場的江湖人中很多人都認識他,不認識的對他們的名字也如雷貫耳。
白衣如雪者,乃白帝城城主白居易的長兄,白幼文。
全身如墨者,乃機關城城主高北溟。
江湖人對機關城陌生,或許換個名字便熟悉了,活人塚。
白帝城城主白居易不理俗務,當家的乃是白幼文。
江湖四大派,四大派下四大城。
今朝兩城之主攜手而來,其意不言而明,這是要搶走藥王穀的地位了。
蘇幕遮恍然大悟。
原來水龍王放他們上山,為的是在江湖人麵前,將藥王穀徹底打落四大派位置,進而逼蘇幕遮無功而返。
“好算計。”蘇幕遮上下打量水龍王,終於明白他為何會讓王上蘇牧成心生警覺,暗自嚴加防範了。
水龍王與蘇幕遮對視一眼,將扶桑人交給手下,站出來向桃花僧,白幼文,高北溟拱手後,又向圍觀的江湖客拱手,朗聲道:“今日之爭是由老夫引起的,害各位好漢舟車勞頓,老夫在此告罪了。”
他行一禮直起身後,又道:“不過有些話是要清楚的,老夫從不曾答應將《水訣》交給外人,諸位好漢且放寬心。”
江湖客今日聚在龍王島,一是氣憤水龍王竟將絕學傳於扶桑人;二是想看藥王穀新穀主如何立威。
至於青幫自己的家務事,或許隻有藥王穀與蘇幕遮關心了。
因此,江湖群雄聽了水龍王的辭後,議論片刻就安靜下來,隻等著看這一幫,一穀,二城,一桃花僧的熱鬧。
“至於青幫幫主之位,乃是青幫的家務事。”水龍王繼續道,“不料遭到了某甘當廟堂鷹犬,卻自詡名門正派的插手。”
“今日是青幫,他日也可能是在場的各位。”水龍王字字誅心,“俠以武亂禁,不正是他們對付我們的借口嗎?”
圍觀的江湖客覺他言之有理,又喧囂起來。不等他們表示,蘇幕遮卻站在高台上率先拍掌叫起好來,“好,的好!”
這下場麵安靜了,所有人都以奇怪的目光看著蘇幕遮。
“的太好了。”蘇幕遮依舊拍個不停,將自己的雙手都拍紅了,拍的水龍王反而不自在起來。
蘇幕遮與世爭的不多,即不曾想折服下群雄,也不曾想聞達於諸侯;即不求醒握下權,也不曾想後宮佳麗三千人。
他隻在乎一個家,家以外才是其它,而他這一生唯有一個家,便是藥王穀。
現在水龍王對藥王穀的嘲諷,不由的讓他怒了。
“有話不妨直,裝腔作勢不免惹人作嘔。”桃花僧譏諷道。
他不知,他正好撞在了槍口上。
蘇幕遮停手,徐徐道:“姓杜與姓齊的下麵方輪到和尚,這裏那容得著你話了?”
桃花僧迷惑不解。圍觀的江湖客有明白者,不禁啞然失笑,旁邊的人自然問他,一時傳了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