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裏流雲小小的賣弄了一下語言藝術,把不能幫的事情都去掉,能幫的也留不下幾件。這是在大殿之上,眾目睽睽也沒人注意她耍了一個小聰明。
四皇子嘴角微微勾起一條細小的笑紋,她流雲的便宜可是不好占,除非你有本事讓她對你挖心挖肺。
或許是因為流雲所表現出的氣勢,亦或許是因為四皇子剛才的示弱,大家低聲議論著,偏向於承認,流雲是仙師弟子的說法。
就在形勢一片大好之時,一道聲音冷冷的傳來,“不知仙師是何時把她托付給你的?”
一隻巨大的老鷹迅速飛進殿內,在眾人頭頂上一圈一圈的飛著。老鷹高聲鳴叫,向下麵的人賣弄自己的身姿。一個人從老鷹身上跳下來,站在文二當家麵前,雙眼陰鷙,又問了一遍:“不知仙師何時把她托付給你。”
待看清來人的身影,流雲微微眯了眯眼睛,原以為他不言不動就能控製住他,看來她還是小看了馭老。如今他換了一身衣服,已經看不出昨晚的狼狽。
四皇子緊緊抓住手中的茶杯,低頭喝茶,讓外人看不清模樣。從老鷹飛進來的一瞬間,他就感覺到了,這人有那個男人的血脈,即便很稀薄。看清來人時,四皇子微微放下心來,原來是個老頭子,流雲不會喜歡的,不過在這裏看到那個人的血脈,真是一件讓人很不開心的事情。
眾人紛紛跟馭老打著招呼。
流雲冷眼看著,看來這馭老還是個名人。
馭老對別人根本就不理睬,直直的瞪著文二當家就等他回話。
大家也知道馭老脾氣古怪,招呼一下表表心意,樂的站在一邊看戲。
在馭老的氣勢之下,文二當家那點小心思顯然有點不夠看,想到他們在海上一共呆了十個月。文二當家略微斟酌一下,回道:“四個多月前。”
馭老哈哈一笑,得意的看向流雲,那意思明顯是抓住了流雲的小辮子。“老夫三個月前還在海上見過這小賤人一麵,那時她正跟個男人私會。”三番兩次在這女娃手上吃虧,馭老隻覺得心中鬱氣難舒,此時見流雲說自己是仙師的徒弟,他當然要橫插一腳,搗搗亂。能逼出仙師最好,不能的話也要給這小女娃添添堵。
四皇子眼中殺意湧動,難道他又來晚了一步?流雲已經跟別人有了糾葛?
馭老似乎還不滿足,繼續講道:“那男人死後,她還殺了一船的漁民泄憤。”說完揚揚下巴,“丫頭,你敢說我說的不是真的?”
事實是事實,不過這話經馭老一說就變了味道。
死了就好!死了就好!四皇子輕輕舒了一口氣。
大廳內靜悄悄的,文二當家額角滲出細密的汗珠,此時他已經顧不得思考流雲的身份,隻盼望馭老不要站在他麵前,誰都知道這老家夥就是一個瘋子,閃人不眨眼,而且手段殘忍。
於大嘴角高高翹起,忽然覺得馭老還是一個很不錯的人,一句話就把局麵扭轉了過來。他這些日子小心翼翼的服侍沒有白費,至少不像寒素雲這個白眼狼,翅膀硬了就想逃脫他的掌控。
流雲的指尖在椅子上劃著圓圈,她原本還不是很在意這次雙陽節,隻是被李海波趕鴨子上架,不得不來。他好奇文二當家要對小寶做些什麼,順便攪渾蓬萊島上的勢力,給聖女添添堵,增加一下文二當家與於大鬥的砝碼。
不過此時看到馭老那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眼中你來求我的架勢,還把她和九哥說的那麼不堪。昨日還親口說出她的身份,今日又來顛倒是非,莫不是以為這樣,她就會來求他,按他說的做?
流雲輕笑一聲,她見不得馭老得意,輕聲說道:“我承認這些事情,是我做的。”
眾人抬頭,不可置信的看著流雲,心中隻有一個念頭,莫非這孩子被拆穿之後瘋了?
四皇子垂下眼皮,遮住眼中笑意,這丫頭還像以前一樣調皮,總是先順著別人的話說,再轉個彎把別人氣個半死。
“那麼你承認你是假冒的了?”於大逮住機會落井下石,得意的看向文二當家。“來人,還不把那冒牌貨趕走。”
“於島主,不要得意太早喲!”流雲輕聲說道,“師傅教導我要行俠仗義,路見不平拔刀相助。”
“馭老,你一把年紀,記性差了許多。”流雲趁機埋汰馭老,“你怎麼不說,你扣了那人的娘親,還要殺他滅口。你敢發誓說,你沒做過?”
一聲驚雷在大殿炸響。
殿內在坐都來自上京城的權貴之家,當今皇帝對南疆實行懷柔政策。這馭老就是南疆有頭有臉的人物,此時聽到他竟然奪人妻。有了孩子的婦人,自然是別人的妻子,最不濟也是個小妾。聽馭老的話,那孩子似乎與流雲一般大小,那女人估計也年輕不到哪去。
八卦的風暴在空中醞釀,大家都想揪住流雲好好問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