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旱魃攻擊若水不成,迅速奪門而出。我和七星見若水無事,剛要追出去,便聽得旱魃的一聲吼叫,到得門口才看到,鬼眼劉終於想起他手中的黑狗血,現在派上了用場。旱魃渾身扭曲著在地上翻滾著,院外的壯士們見旱魃中招,一哄而上,各自使出渾身解數,霎時間鐵鍬鋤頭鐮刀舞作一團,滿天黑血飛濺,旱魃怒吼著、尖叫著、嗚咽著,但最後終成一團肉醬。
我和東子等人看在眼裏,胃裏泛起了酸水,心裏驚懼無比,沒想到這些人不出手罷了,一出手竟是這樣狠毒,看得人膽戰心驚……
這一番苦戰,終於除掉了這四隻旱魃,不過哥幾個身上多多少少都有些傷,此時精神鬆懈下來竟是如此疼痛。鬼眼劉事先準備好了糯米水,喚著我們哥幾個去洗洗傷口,怕被屍毒感染,然後不知從他那竹簍裏掏出些什麼撒在旱魃的屍體上麵,然後讓人用麻袋裝走,架高火燒幹淨。
我告訴他們先別動,我要看看旱魃的屍體。
這四隻旱魃與之前的有很多不一樣的地方,最大的區別就是,他們擁有了不尋常的智慧,他們不僅懂得了團隊協作,更多的還有欺軟怕硬這類人性才有的東西。當然,這旱魃本身就是人因為某些原因才變成這樣,但是死人複生而且還有了智慧,這樣的話仔細想想,若是真有人利用養屍地或是魑魃血玉來令已故之人起死回生,成為殺人不眨眼的惡魔,那後果真是不堪設想,那時候就不單單是一個高橋村的事了,搞不好就像現在城裏麵興起的“試點”實驗活動,高橋村是先頭軍,搞實驗用的,效果好了全國施行……
還有就是,我要看看,這四隻旱魃身上有沒有鬼眼劉所說的魑魃血玉。
這四隻旱魃連樣子都跟之前的不一樣,這四隻旱魃周身長滿了綠毛,指尖細長鋒利,行動也更加敏捷,如同旱魃的升級版。我用鐮刀輕輕撥弄旱魃脖子下麵的綠毛,繁密的綠毛下麵是黝黑的有些幹枯的皮膚。我裏裏外外撥弄了好久,還是沒有看到魑魃血玉的蹤跡,除了那隻已經變成肉醬的旱魃外,其餘三隻我都仔仔細細檢查過了,脖子裏麵都沒有。
這就奇怪了,為什麼這四隻身上沒有魑魃血玉?
二狗見我拿著鐮刀在旱魃屍體上找弄了半天,以為有什麼寶貝,趕緊從若水家院子裏拽來一塊塑料布,纏在手上對我說:“哎,栓子,有什麼寶貝,放著你狗爺我來!”
我眼珠子一轉,對二狗說:“明明在身上的,怎麼不見了?”
二狗一聽我這口氣,果然有東西,眼盯著旱魃的屍體趕忙說:“什麼?什麼東西?我找——”
我說:“這種旱魃身上都會有塊寶玉,這寶玉可值錢了,要不你看這麼危險的活兒,鬼眼劉會說接就接嗎?”
二狗嘀咕了一聲:“我就知道這裏麵有貓膩兒!”說著就撒開膀子,在旱魃身上摸來摸去。
這旱魃,用當地的土話講,本身就是墳地裏的“死倒兒”,雖說因為某種原因身體不腐不爛,卻也是屍臭衝天,腥臭不已,現在死去了,那多年未得到釋放的味道更是瞬時間散發了出來,甚是令人難堪。
二狗一心想著寶貝,這會兒也知道味道難耐,捂著口鼻艱難地尋找著,找了半天,憋得滿臉通紅對我說:“栓子,怎麼沒有啊?”
我看了看鬼眼劉,歎了口氣道:“唉,我怎麼知道,你去問鬼眼劉去,他說有的。”
二狗扔掉手中包裹的塑料布,轉身就奔著鬼眼劉去了。鬼眼劉這會兒正看著忙碌的人群,大口抽著煙,二狗上前一把就把鬼眼劉的大煙袋奪了過來:“抽,一天就知道抽,我看以後不要叫你鬼眼劉了,就叫你煙鬼劉吧!”
“哎,哎,二狗兄弟,你這是幹嘛呀!快還我——”估摸著鬼眼劉正抽著起勁呢,被胖子打斷了,心裏煙癮犯了,直癢癢。
“我問你,旱魃身上的寶玉怎麼沒有了?”
鬼眼劉一愣,不明所以,我趕緊接上說:“二狗問的,就是你之前說的魑魃血玉。”
鬼眼劉奪過煙袋,狠狠吸了一口對我說:“怎麼,身上沒有?”
我搖頭。
鬼眼劉看了看將要抬出去的旱魃對我說:“這幾個不同之前的那些,你應該知道,我覺得有哪裏不對勁,一直在想,就是想不起來。依老祖宗的話,這韓口張身形如猴,但卻沒有害人的手段,這些都不像旱魃,具體是什麼我嘴邊有個名字就是記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