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我所知,”
英子轉過頭來嚴肅地看著我,終於開始切入正題了,
“老鷹幾乎每晚都會呆在辦公室,至於到幾點我就不知道了,可是你卻天天呆在這屋,還說你能看到辦公室的事情,那麼——”英子說到這兒頓了一頓,看著我。
我誠惶誠恐地看著她,決定讓這位愛玩懸念的小姑娘自己揭開謎底。
“那麼你都看見了什麼?希望你不要有所隱瞞事實啊,正所謂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嘛!”英子說話間還兩手挽到了背後,在我麵前踱起方步來,儼然審犯。
“是的是的,長官,我一定坦白,一定坦白。”
我點頭哈腰,一心要和英子把這戲演下去。
“那,你就快說吧,嗬嗬,”
英子大度地對我揮了一下手,打了個哈哈,惟妙惟肖。
“這就說,這就說,”
我再哈了兩個腰說:“其實長官有所不知,小人今年八百有餘,老眼昏花,啥也沒瞧見,”最後一句我學了張哥的東北腔。
英子“撲哧”一聲笑了出來,馬上換了一張笑臉過來扯扯我的手說:“哎呀快說吧,你不想知道誰是你同類?”
其實周圍的同類我是知道的,我們都彼此心照不宣。
但我卻不能告訴她,一是怕嚇壞了她,再就是讓她自己慢慢找出真相也好,反正很多事情真正的享受都是在過程中間,一下子到了結果反而就無味了。
比如泰山的索道,一廂情意地剝奪了別人爬天梯的快樂。
不過我卻很願意告訴英子另一些我所見到的事實。
“英子,你知道辦公室除了老鷹之外,還有誰也喜歡加班嗎?”
“不知道,”英子茫茫然地搖頭。
“告訴你吧,我們辦公室隻有你和我不加班,其它每個人都加班。”
英子聽到我的話睜大了眼睛。
我繼續說:“隻不過老鷹是天天加班,而那四個老男人每天隻會有一個加班,他們好象有什麼約定,順序排得很好,時間也很有規律。”
英子的眼睛張得更大了,嘴巴也張了開來。
我不再說話,隻是笑看著她。
“你是說,老鷹和他們四個都有那個?”英子似乎對自己已經說出口的話也不太肯定。
我讚許地點點頭,肯定了她的推測。
“天啊,這怎麼可能?”英子雙手拍打著頭說。
“這有什麼不可能的?”我平靜地問。
“那四個家夥這麼惡心,而老鷹這麼漂亮,”英子仍然不能接受,在作最後掙紮。
“嗬嗬,事實並非都是人人能接受的,但事實就是事實!”
“天啊,天啊天啊.”英子有點語無倫次。
看來這種事實太過於成人化了,對於剛成人的小姑娘而言還是太洪水猛獸了一些。
英子用了好長時間在我屋內走了好多的圈子,終於她開始接受這個事實了。
“那好,我問你,老鷹是不是讓他們中的一個給殺了,他們中的一個是吸血鬼,是不是?”
我攤攤手說:“這個我不知道,因為我沒有親眼見到。”
我說的是事實。
“這還用見到嗎?你知道那天輪到哪個老流氓去加班就行了,肯定就是那個了,”看不出這小姑娘急起來還不忘記保持清醒的邏輯能力,這可很不簡單了。
“所以說推理並不等於事實嘛,事實是那天晚上我親眼見到張哥和老鷹完事以後,張哥就先下樓走了,我還看到他在樓下上了出租車呢,所以肯定不是他,而且他也沒動機啊,”
“我查了,那天是十五,月圓之夜,哼,這就是動機!說不定他走到半路讓月光一照,肚子餓了,想一想就回頭去把老鷹的血給吸了。”英子振振有詞。
“有道理,”我讚許地說,“不過按你這樣說,其它三個也有可能是凶手了,隻要他是吸血鬼就成,讓月圓之光一照,肚子這麼咕咕一叫,就上去把老鷹給吸了,”我帶點誇張地比劃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