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邊響起了裴子墨輕聲的歎息,接著一陣溫暖的感覺包裹了她冰涼的淚。
“為什麼,為什麼你給了最溫暖的懷抱,又要給我最深的疼痛和仇恨,現在,這些溫柔這些溫暖又是為了什麼?”采萱心中在呐喊,但是她知道,為了以後的計劃,她不能再讓自己有這些複雜的情緒了,瞬間,剛溫暖下來的心又被冰冷的仇恨緊緊地包裹了。
日升月落,當采萱醒來時,聽著耳邊裴子墨規律的呼吸聲心中有著一種難以言明的感覺,看著那一張精致得如同嬰兒般的臉,采萱忍住了想要去撫摸的衝動。五年的光陰,這張臉曾無數次出現在她的夢中,夢中又愛又恨,可回到現實之中,他們之間始終隻能是隔著千山萬水的對立。五年的光陰,這張臉上還是微微有了些歲月的痕跡,變得更加輪廓分明,更加堅毅了。
驀地,裴子墨的眼皮動了一下,采萱立即背過身閉上了眼。
裴子墨眼中的狡黠一閃而過,帶著滿足的邪魅笑容,他輕輕地下床穿好了衣袍,走出了房門。
采萱呼出一口氣,自己也起床,將舞衣穿好,看了看梳妝台上擺著的粉紅色夢曇花,徑直走向了練舞場。
所有的舞姬都已經到了,看到采萱到來,臉上都出現了一絲懼怕的神色,站在一旁指導的離教習看了一眼采萱道:“今天你遲到了,按照規矩先做二十個下腰!”
“是!”采萱恭敬地答應著,自覺的領罰。對於敵人她從不心軟,但是離教習並不是她的敵人,縱然是在她給攬月坊帶來了災難之後,她也知道離教習對她始終是抱著愛才之心的。
離著太子大婚還有十天,這段時間以來,眾舞姬的生活也算是恢複了正常,每天練舞準備表演,隨著時間的推移,那件事在眾人心中留下的恐懼也漸漸淡去,偶爾也會有人與采萱交談兩句。
彩雪始終都是站在一旁,不遠不近的看著采萱,眼裏神色複雜。采萱也不在意,她現在實在沒有心思去猜彩雪心裏在想著什麼了。
除了采萱之外,還有一個人也經常是整天的坐在回廊的欄杆之上注視著采萱,眼神溫柔得都能滴出水來,這人自然就是裴子墨。
“子墨,你不會真的愛上她了吧?”玄雙手抱胸站在裴子墨身後問道。
“怎麼,不可以嗎?”裴子墨回頭,臉上邪魅的笑容第一次有了陽光的味道。
玄搖了搖頭,“她的身份很敏感,恐怕對咱們的計劃會有一些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