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篇外篇/隻是當時年紀小(1 / 2)

黑熊的絨毛似乎還在微微抖動,它濕潤的鼻尖似乎還有淡淡的白氣“嘶嘶”地溢出——景淵知道,這不是錯覺。他的□□會讓它活到痛苦地聽著他們討論完它的結局,卻連垂死掙紮的力氣也沒有——雖然它隻是一頭小熊,但它不該拍死景淵的狗。

他走到熊身邊,小手一把抓住熊的耳朵——那溫暖的體溫尚沒有消失。他把熊頭抱在懷裏摩挲著,抬起明亮的眼睛,問身邊那個比他高出好多的少年:“阿祐,你真的把它讓給我?”

辛祐笑了笑,爽朗的聲音回蕩在雪林:“不是讓給你。它本來就是你的——你用□□獲得的獵物。”

“這是諷刺嗎?”景淵垂下眼睛望著自己的小手,這雙手放在熊皮上,更顯得蒼白。

“當然不是!”辛祐瞪圓了眼睛,“少主如此善用□□,是值得誇耀的!”

景淵吃力地把熊推開,指著它心窩的箭簇,淡淡一笑,“你的箭射中了它的心窩。即使箭上沒有□□,它也活不了。”

辛祐似乎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景淵卻帶著比冬日的陽光更明亮的笑容問:“阿祐,是不是任何東西,你都不會和我爭?你怕我?”

辛祐直率地搖了搖頭,坦然回答:“不怕。我不想因為一點小東西,傷了兄弟和氣。”

“兄弟?”景淵在心裏輕輕咀嚼這兩個字,但絲毫沒有表現出來,隻是拍拍熊屍沾到他身上的汙雪,說:“把這東西拖回去。肉是不能吃了,撥了皮給你做件馬甲倒還可以。”

“少主……”

“別多話。”景淵跨上小馬,臉色有些微紅,不知是因為不好意思,還是因為今天的運動對他來說有些過量。“我從不穿黑色的東西——黑色讓我看起來更像個病鬼。……祐,如果你有什麼想要的東西——告訴我!”

——八年後?金光洞——

姚輝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這寬大的廳堂裏,所有的人都如木雕泥塑,不是瞪著眼睛動彈不得,就是癱在地下人事不省。能動的,隻有那從容地搖著折扇的青衫少年和他身後鐵塔似的另一個少年——兩個少年!兩個少年就擺平了金光洞……

“姚洞主,你輸了。”少年輕輕地用扇柄拍了拍姚輝的手背。

姚輝心裏的苦澀漫到嘴角——是的,他輸了。

他隻聽說毒宗的新任宗主是個十七八歲的文弱少年,他隻聽說這個少年和其父相比頗有青出於藍之勢,但他沒聽說過這孩子竟然如此厲害——

“毒宗宗主虛泉子……這不是你的真名。請問您尊姓大名?”姚輝的口氣恭謹起來,完全沒有剛才的輕視和憐惜之意。他剛才差點還想拉這少年加入他的金光洞!這個念頭他這輩子也不敢讓別人知道——實在太不自量力!太可笑!

青衫少年淡淡一揚眉,“你入了我門,自然會知道我的名諱。”

“在下姚輝,願效犬馬之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