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距離二裏甸子村三裏外的一片樹林中有一小片墳崗,一個背著行囊的道人正站在一座墳前。
這道人鶴發童顏,雪髯齊胸,一身道袍雖然有些破舊卻遮掩不住他一身飄渺出塵之意。他就是我的師父張元一,道號一元子。
“奇怪這墳中好強的戾氣,卻為什麼沒有鬼物在裏麵?難道這鬼物已經被人收了麼?”看著鬼氣繚繞卻空無一物的墳塋,師父心中不由得有些納悶。
現在是白天,鬼這種東西最怕日光,按理說白天隻能在墳塋中躲避的。
“嗷!”
就在我師父納悶的時候,一聲微弱的厲吼傳進了他的耳朵,師父猛地抬頭看向二裏甸子村的方向仔細觀瞧,這一看不由得大吃一驚。
“好大的陰氣!難道是這墳塋中的鬼物?難道它已經修成鬼靈了?”
“嗷!嗷!”
又是一連串的厲吼傳過來,比剛才清晰了很多,師父聞之不由得臉色大變。
“不好!這孽障要殺人!”
說著話,師父身形一晃,竟然向二裏甸子村跑了過去,崎嶇的山野小路在他的腳下猶如平地一般,速度快的就像是狂奔的野兔一樣。
與此同時,跑出屋子的老村長也恢複了冷靜。戰爭年代印刻在他骨子裏的責任感讓他忘記了恐懼,連喊帶拽的拉了二十幾個村漢將母親的房門圍了起來。
這些人有的拿著鐮刀斧子,有的拿著鎬頭木棒,還有一個拿糞叉子的,總之手裏的家夥什五花八門,總能找出不同,唯一相同的就是每個人的臉上都寫滿了驚懼。
老村長見大家膽氣不足不由得大怒:“你們多個老爺們還怕栓子媳婦一個婦道人家麼?”
“老村長!栓子媳婦活著的時候是婦道人家,現在可是詐屍了,是僵屍!咱們能對付得了麼?”
“僵屍怕個球!老子當年在戰場上什麼樣的事情沒見過?我說你們一個個的能不能都把卵……”
“咣!”
老村長的話還沒說完就被一聲巨大的撞門生打斷,原來我母親已經來到了房門口。
農村的門簷矮,母親身體僵硬隻能用跳的,因此撞在了門框上,彈了回去。
拿糞叉子的那位看到我母親的臉和血紅的眼睛,嚇得媽呀一聲,扔下糞叉子就跑了,剩下的人頓時騷動起來。
“二狗子,看我不把你的工分全扣了的!”老村長衝著院外臭罵道,隨即又安慰騷動的村民道:“我們不能讓它毀了咱們村,大家別怕,有門框擋著它出不來!”
“咣!喀喇!”
似乎是為了嘲笑老村長的判斷,他的話剛說完母親便又撞上了門框,這次的力量很大聲音也很響。
原本還在聽老村長忽悠的村民連同老村長一起齊刷刷的扭頭看向了房門。
門框已然被母親撞斷了,連帶著包裹門框的牆也被撞得裂開了幾條縫隙。
“咕嚕!”
眾人齊刷刷的咽了一口唾沫,一個個僵在哪裏,不知道是應該留下還是應該逃跑。
“咣!咣!咣!”
就在這時看到院子裏這麼多人的母親眼中的血光突然大盛,開始瘋狂的撞擊門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