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右虎符(1 / 2)

貴太妃那日痛哭一場後,下定了決心,夜裏斜靠在床等著尉遲勳過來。

尉遲勳自從那夜侵犯她後,每日夜裏都要過來,有時候是一整夜的折磨,有時候草草了事去別的妃嬪宮中應景,偶爾也隻是坐坐,絮絮對著她說話,除了那夜她開口請求安王的親事,他從來得不到一個字的回應。

這日夜裏,尉遲勳說好去重華宮,想著來看一眼就走,從地道中爬出來就是一愣,貴太妃斜靠在床,瞧見他竟微微笑了一下,尉遲勳受寵若驚,聲音都有些發抖:“梅兒,是在等著朕嗎?”

梅妃不說是也不說不是,唇角上揚著說道:“今日謙兒帶著王妃來看我,我瞧著他們兩個恩愛,想著過些日子安王府就會添丁進口,我心中十分高興。”

尉遲勳坐在床沿,直覺灰心,原來又是為了她的謙兒,正垂頭喪氣的時候,貴太妃喚一聲皇上,抬起頭,貴太妃正瞧著他,雙眸中是從未有過的柔情,尉遲勳趨前一把將她拉入懷中,抱得緊緊的,激動說道:“梅兒,梅兒……”

貴太妃低低嗯了一聲,尉遲勳低頭吻住她的唇,他今夜哪兒也不想去,隻想醉倒在她懷中,他不再瘋狂需索,而是藏著小心,溫柔如水得待她,貴太妃依然放不開手腳,僵直著身子緊閉了雙眼,尉遲勳心中不住歎息。

連續幾日均是如此,愁眉不展欲言又止,尉遲勳問她有什麼心事,她隻搖頭苦笑,尉遲勳心疼不已。這日早朝回來,坐在龍榻上盯著腳踏,想著她的一顰一笑,呆愣入神,真想白日裏去瞧瞧她,跟她說說話,隻是說說話,沒有別的。

張讓進來說麗妃候在門外,尉遲勳不耐煩擺擺手:“大熱天的,讓她回去吧,囑咐她當心肚子裏的龍兒。”

午後邱槐來了密折,對宿風大營中一切依然隻能察之表象,氣得將折子扔在地上罵道,飯桶,就知道叫苦表忠心,這麼多日沒有絲毫進展,拿起筆回道,宿風大營中有任何異動,馬上報知朕,彭耀祖乃自己人,要相互幫持,勿要猜忌。

密旨送出去,尉遲勳揉了眉心,邱槐去前,曾想過旁的人選,可這些人一聽前往渭城,不是抱病不出,就是請旨告老,又想起登基後這些臣子,一部分寧死做諫臣,皇上這樣不合祖製,皇上那樣不利於民,他寸步難行,一部分隻求不犯錯,遇事就往外推,站在他這邊的,隻有時氏一族,可他們也恁可惡,尤其是兩個舅父對他指手畫腳,不時去皇太後麵前告狀,小輩中隻知仗勢欺人,沒有一個提拿得起來的。

越想越覺得憂心,到夜間竟犯了頭風,頭部漲著隱隱作痛,張讓扶他躺在床上,他盯著腳踏發呆,朕今夜不去,她會不會也有些許惦記?

張讓請示要不要請麗妃娘娘過來服侍,尉遲勳搖頭,除了她,誰也不想見。

一夜輾轉難眠,第二日一早,頭疼得更厲害了,不得不稱病免了早朝,早膳也沒用,靠坐在床憂思不已,憂國憂民憂臣子,頭疼得越來越厲害,連續停朝三日,這日早間不經意一抬頭,殿門外來了一個婀娜窈窕的身影,以為眼花了,再揉一揉眼睛,真的是她,跳下龍塌,三步並作兩步親自迎了出去,進了門屏退左右,貴太妃屈膝

:“聽說皇上頭風犯了,煮了些荷葉粥來,勳兒快嚐嚐看。”

一聲勳兒叫得尉遲勳魂飛天外,癡癡瞧著她,眼眸中有水光浮現,哽著聲音說道:“梅兒梅兒,朕可算是拔得雲開見月明了。”

貴太妃伸出雙臂,摟孩子一般將他摟在懷中,尉遲勳一頭紮在她胸前,連喚幾聲母妃,貴太妃扶起他來,喂他吃粥,尉遲勳吃過後頭竟不疼了,一把抱住她廝纏不休。

貴太妃卻悲從中來,兩行清淚滑下麵頰無語凝噎,尉遲勳瞧著好不心疼,梅妃靠在他懷中,哽咽說道:“妾妃掙紮良久,終是敗給了皇上,原來每日見著還好,這幾日不見,竟,竟失魂落魄的……妾妃失德敗行,無顏麵對先皇,還有謙兒,謙兒他若知道……”

尉遲勳心中熨貼著柔聲安慰她:“朕會厚待謙弟,梅兒放心,梅兒放心……”

起身將她抱起放在了禦案上,貴太妃掙紮著,哀哀說道:“不行啊皇上,這可是龍案,是皇上對天下發號施令的地方。”

尉遲勳瞧著她軟弱得哀求,氣血上湧,覆在她身上道:“什麼龍案不龍案的,這會兒梅兒就是朕的龍案。”

梅妃抱住他道“先皇從不肯讓我進入大明殿,今日一見果真氣派威風。”

尉遲勳喘息著說道:“朕讓梅兒來,以後想什麼時候來,就什麼時候來,今日朕忍不住了,改日帶著梅兒仔細參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