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菊香姐，少爺坐起來了，快拿條毯子來。”
在張立身邊，碧茶滿臉通紅地用被子捂住胸部斜斜坐著。她伸出空著的手，繞過坐著的張立背部，去拖拉張立另一邊的被子，以讓被子把上半身光溜溜卻爬起來坐著的張立包裹起來。
張立被碧香這聲不小的喊聲驚了一下，他兩眼茫然地向身邊看了好一陣，直到菊香拿來一條毯子給她披在身上，這才明白了現在是個什麼情況。
“你們……碧茶，她怎麼跑到我這裏來了？”
張立望著紅著臉垂著頭的碧茶，大惑不解，向菊香詢問起來。他以為是菊香安排的，隻不過，現在自己哪有那個心思。
菊香滿臉羞紅，她給張立圍上毯子後正打算馬上逃出房去，聽到張立的問話，不由得怔了一下。
“少爺，這……不是你讓她留下的嗎？”
張立睜大了眼睛。隨後，在碧茶不滿的哼哼聲中，在菊香的小聲解釋之中，張立終於了解了事情原委。
原來，菊香三人將神不守舍的張立服侍睡下之後，菊香想起自己作為帖身大丫鬟的責任，就低聲詢問了張立一句，今晚要不要誰來陪。
張立也不知當時在想什麼，見她問話，仍然如同剛才被擺布一般，心不在蔫之下隻管點頭。三女一時心裏都有些慌亂，卻又有些隱隱的期待，一時便沒有注意到張立的這種姿態，隻是一晚上來被三人擺布久了形成的“習慣”。
菊香便低聲地繼續詢問：“少爺你……選誰？”
話一說完，菊香便覺心跳如鹿撞，連忙低下了頭。
張立卻一直沒有回話。當菊香再次詢問之時，張立抬起了頭，隻見三人都低著頭，卻又都在偷偷望著自己。他一看，也沒多想，正好口渴，就隨手指著碧茶：“碧茶，就碧茶吧，幫我倒杯茶來。”
三女同時鬆了一口氣，在那段等著張立選人的時間裏，三女慢慢的都變得很緊張。既然張立指了碧茶，菊香和茹煙便退了出去，獨把碧茶留下了。那杯茶也沒讓碧茶去倒，而是由菊香送了過來。
碧茶在床邊站了好半天，腦子裏亂得如同漿糊一般。她原本就是老夫人關照過的，也早有陪少爺睡覺的心理準備，而且她看了菊香的樣子，似乎那件事並不是多麼的可怕。然而臨到此時，心裏卻又沒來由的十分慌亂，簡直不知該做什麼才好。
菊香端茶進來之時，隻見碧茶還在床前低頭擺弄著手指，而少爺則是安靜地躺在床上。
菊香不由想起了自己的第一次，似乎……自己完全是為了完成老夫人的任務而主動作了那羞人之事的，當時的少爺甚至是迷迷糊糊的。如果碧香總是現在這個樣子，肯定便是不行的。
菊香心裏暗笑著，對碧茶耳語了一番。
菊香走後，碧茶咬了咬牙，輕輕地鑽進了被子，又悄悄地腿去衣衫，然後便睜大眼睛，緊張地等待起來。
……
見張立靜靜地聽著，菊香最後問道：“難道，少爺……你要的是別人？”
張立有些哭笑不得，心裏的沉重感卻放下了幾分。
眼見得菊香似乎頗為自責，正咬著嘴唇低著頭，碧茶卻是把眼睛睜得大大的，有些惱怒地瞪著自己，張立不由有些頭痛。
“把碧香趕走的話，這小丫頭肯定好久都不會開心，而且……菊香似乎也覺得做錯了事。”
張立想起了奶奶在下午說過的一句話：“你不懂女人的心思……你的心腹，隻能是你的枕邊人。而且，你得好好對待她們。”
事例是兩名張家的丫鬟，恰是一反一正兩個例子。
反例，便是當年那個對張王氏下蠱的丫鬟。她本是張王氏從家裏帶過來的帖身丫鬟，後來差一點成了張老財的枕邊人，卻是因為一些原因，張老財便沒有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