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茹兒,茹兒?”
張立推開趙家的院門,直接就走了進去。
他心裏有一種莫名的激動,很想趕快逗弄茹兒一番,看看她到底是什麼表情。
茹兒沒有出來,一個虎頭虎腦的小家夥卻從院子右側的廚房裏奔了出來,嘴裏還在吃著什麼。這是茹兒的弟弟小虎頭。
“立哥哥,你今天來得可早,姐姐還沒……”
小虎頭跑了過來,隻見他手中拿著的是一個白麵餅子,臉上還有幾塊黑灰,他的兩隻手也是黑乎乎的,似乎剛從灶坑裏爬出來的一般。小虎頭一邊把剩下的餅子往嘴裏塞,一邊向張立彙報姐姐的情況。
“小虎頭,敢亂說,姐姐打你!”
隨著這個聲音,一個小腦袋從廚房裏探了出來。正是茹兒,隻見她作出一副凶神惡煞的樣子,狠狠地嚇唬著小虎頭。
茹兒隻探出個腦袋,身子卻還藏在門後麵。
張立笑了起來,他把手中的禮盒交給小虎頭,轉身就要朝廚房而去。
茹兒見狀,臉上露出了焦急之色,她叫道:“立哥哥,不許過來!再過來我不理你了!小虎頭,趕快過來燒火!”
張立摸了摸鼻子,隻好停下腳步,說道:“好吧,杜姨和趙叔叔不在家嗎?”
茹兒見張立停下,表情稍稍放鬆,說道:“我娘親被奶奶找去了,阿爹又上山去了。”
茹兒說的奶奶,其實就是張立的奶奶。因為小時候張立經常帶著這個最為要好的小夥伴回家,而且兩人又早早定了親,茹兒就完全隨著張立稱呼張家的人。茹兒對張家所有人都極為親熱,每次進到張家,如同在自家一般隨意活潑,也因此受得張家上下的喜愛。或許,在小丫頭心裏,早就把自己當成張家的人了。
張立笑道:“那我怎麼辦?”
此時,小虎頭把禮盒提進了裏屋,又急急地跑進了廚房。看起來,他對茹兒還是挺怕的,茹兒的吩咐他從來不敢不聽。
茹兒待小虎頭進去,急急地把廚房門關了起來,在裏麵響起了她的聲音。
“你去隨便找個地方耍耍,我很快就來陪你,很快的。”
說完,廚房裏就沒聲音了。張立想了一想,立即便猜到茹兒在幹什麼了,她這是在做餅子,小虎頭,分明就是在給她燒火打下手。
張立笑笑,正在朝正廳堂屋走去,忽然聽到一聲茹兒的低低驚呼,然後又是一陣小聲的自言自語:“……都怪你!看看,糊了三個。幸好,這一鍋才放了三個進來……”
張立在堂屋裏百無聊奈地坐了好半天,茹兒這才扭扭捏捏的進了堂屋。她手裏端著一個一尺見方的木盤,裏麵擺著五個巴掌大、一指厚的圓形麵餅。麵餅白裏透黃,個個溜圓,賣相十分好。
“立哥哥,你……嚐嚐。”
茹兒小臉通紅,額頭上還有些許汗珠。她腦袋低低地不敢看張立的臉,少見的有些不好意思的樣子。小虎頭跟在她後麵,有些哭喪著臉。
張立掏出一條白絹手巾,為茹兒擦去額頭上的汗水,然後把木盤接了過來,拉著茹兒坐在一起,並認真挑了挑,選出一個煎得最黃的餅子,這塊餅子的一個角,甚至已經出現了一塊黑斑。
還未等張立把餅子放進嘴裏,茹兒的眼睛就亮了起來。她忙伸手去挑撿盤子裏黃色最重的餅子,嘴裏歡喜地說道:“原來立哥哥最喜歡吃黃黃的餅子啊,早知道,我就多煎一會兒。咦,小虎,把你的那個餅子拿過來。”
張立嘴裏的餅子差點噴了出來。難道,茹兒是想把小虎頭正不爽地啃著的那個餅搶給自己麼?還真有可能。張立剛才一眼就看到了,小虎頭臉上的黑灰和手上的黑灰都被清理過了,而他手中的餅子,卻是有一麵是黑了一半的。難怪小虎頭十分不爽了。
其實,黃色的餅子也是煎得有些過了的。張立聽到了茹兒剛才在廚房裏的自言自語,這會兒在盤子裏卻沒有看到有被煎壞的餅子,便選了這種煎得有些過了的吃,表示自己並不介意她煎壞餅子的意思。
其實,也就是張立的心思才會如此複雜,茹兒的心思很單純,她還真以為張立的喜好比較獨特呢!
張立急忙勸止道:“茹兒,我其實……就是隨手撿了個餅子。你做的餅都很好。你看,這個……多白!還有這個,黃得正好!嗯,還都這麼圓!要是我,包管做出來的都是方方的黑炭。哈哈……”
小虎頭卻不幹了,他走過來。氣鼓鼓地說道:“立哥哥,我不要這個餅子,我要那個白的。”
一邊說,小虎頭一邊望著茹兒,並把手中咬了一口的餅子輕輕地朝盤子裏放去。
茹兒一下跳了起來,衝著小虎子叫道:“哼!想的美!你就吃你手上那個,這些是給立哥哥吃的,廚房裏還有兩個呢。不夠去那邊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