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事忙的日子總是過得特別快,眨眼間從雲曦已經當了三個月的農民了,不過讓她高興的是,她終於邁過了種田這道重生的第一道坎,那些讓她一再吃癟的小藥苗終於順利抽芽並茁壯的成長著,相信豐收已經不再是夢。
想到這,正埋頭喝著粥的從雲曦不由揚起唇角露出了可愛的笑容,三兩口把剩下的饅頭吃完,拍拍小手便從高高的椅子上滑了下去,快步的離開了食堂,那些小藥苗剛剛才長穩還是需要小心打理的,她不想也沒本錢再失敗一回了。
唉,說起來這種田真是比任一學科都難,想她從雲曦學什麼都隻需五分力就算是電腦程序那種難啃的硬骨頭也從沒讓自己拚盡全力,可現在這看似簡單的種田卻讓她差點連睡眠時間都耗上了,這在她二十四年的生涯中還真是從沒有過的事,憶起前世那愜意的資優生生活,從雲曦就有種想淚奔的感覺,姐真是太杯具了,小小的身子受情緒的影響瞬時透出一種蕭瑟落寞的味道。
隔著從雲曦剛才坐的位置幾張桌子的地方,剛閉關出來的單謹翔默默的看著那顯露出一股孤獨感的小小背影,臉色慢慢沉鬱。
“怎麼了?”發覺他的臉色不對,坐在他對麵的範逸武好奇的順著他的目光回頭,剛好看到還沒走遠的身影,立時明了,畢竟在內堂這裏那麼小的孩子也就隻有從雲曦一個而已,“你不會還在擔心她吧?真不明白那麼悶的一個家夥你怎麼會這麼上心。”
將目光轉到範逸武身上,單謹翔臉帶探詢,“她這一個月都是一個人嗎?沒人理過她?風師姐當真沒露過臉管她?”
範逸武先是點頭然後又搖頭,最後發覺這種表示太難讓人理解,於是開口道,“就她那點修為不主動討好誰會肯理她呀,偏偏她還悶葫蘆似的從不肯主動和人家說一句話,沒人理是肯定的,何況連你的性子都不肯管她了,誰又會無聊的去找不自在。人家風師姐比你這傻瓜反應可快多了,早就閃得沒影的人又怎麼會再次自投羅網。”
明白範逸武說的是事實,從雲曦雖然嘴不笨,但如果你不逗她開口,她是可以一整天不哼聲的,想當初自己也是跟她相處了好幾天才摸清這情況,這樣的性子在與她不熟的同門眼中自然就有了不好相處的壞印象,而風師姐早在自己主動請纓的時候就失蹤了現在自然也不會主動出現。就算自己不也是打定主意不管她了嗎,又為何還要操心她有沒有人理呢。
但是……想起剛才看到的情況,那小小的身子艱難的爬上快到她胸口的椅子,沒人理會的獨自一人悶頭吃完飯又搖搖晃晃的從椅子上爬下來,從頭到尾沒人理會過她甚至沒人注意到她出現過又離開了。
孤寂,這種氣息在修真者身上出現很是平常,因為漫長的修真路上本來就是孤獨寂寞的,可是當它出現在一個隻有五歲的孩子身上而且是出現在一個若是有人陪伴其實可以變得很可愛很活潑的孩子身上的時候,卻是讓人那般的揪心。
本是打定主意的單謹翔終是沒辦法淡定,放下已沒心情吃的饅頭,起身便追了出去。訝然的看著他離開的身影,範逸武老沉的歎了口氣,搖搖頭,繼續吃自己的飯,那笨蛋想去折騰就隨他吧。
並不清楚食堂裏發生了什麼的從雲曦已重振精神腳步輕快的往自己的住處走。
興許因為是“插班生”的緣故,成片的宿舍區已經沒空房子了,所以她分到的宿舍比較偏僻,離人群比較遠,不過這對於向來喜靜的她來說並非壞事,尤其是她感覺到在這自己其實是受排斥的,雖然原因不明,而她也沒心思去弄清楚,因為風師姐和單謹翔的先後離去,以及那位據說幫了自己不少忙卻一直沒再露臉的葛師叔,都讓敏感的她嗅到了一絲不太好的苗頭,讓她潛意識裏不願再跟其它人牽扯上。排斥就排斥吧,從小優秀的她又不是沒遇過這種事,難道她一個有著先進科學理念的現代人還要跟一些沒啥見識的古人較勁嗎,不理她,她就自己理自己好了,雖然這裏沒電腦,但她相信自己一樣可以活得很好的。
一臉淡定的推開自己院子外麵的小木門,快步走入,習慣性的扭頭先看一看自己這一個多月來辛苦努力的成果,從雲曦的臉白了。
一隻渾身長著紅色羽毛的家夥正站在靈田裏,很是愜意的啄食著自己好不容易種出來的藥苗。
受驚過後,是濃濃的憤怒,丫的,這是哪來的扁毛畜生。
“你找死!”順手抄起靠放在木欄上的小木棍,從雲曦想也不想的衝了上去,朝著那吃得正歡的扁毛畜生就是一陣狠抽。
隻是那玩意很是機靈,而且身手也很敏捷,從雲曦沒一棍子打中目標,反而是讓它咯咯叫的引著滿院子跑,落了個汗流浹背仍是連根毛都沒能打下來。
隨後跟來的單謹翔沒想到居然會看到這樣的一幕,而當他看清那隻被從雲曦追著打的玩意掛著的銀圈後臉色更是一變,急急掠進院子,一把將還不死心的從雲曦抱住,“師妹別追了,你打不到它的。”而且就算能打到也是動它不得的,因為它背後的人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