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蓋帽、墨鏡、綠軍裝和黑皮靴,是滬軍的關鍵性標誌,如今已經傳遍全國,對於太平軍而言,更加不陌生。
滬軍兵分三路,將縣城三麵包圍,隻留西門不設圍,典型的圍三缺一戰術。
韋昌輝就站在城頭上,看著這一切,卻沒有做出任何反應,隻是冷笑代替。
東門外,有一萬滬軍有條不紊的排兵布陣,其中排在最前方的是五個千人隊,他們將發動攻城作戰,另外五個千人隊負責壓陣。
廖先生急忙來到城頭上,向韋昌輝報告道:“北王殿下,暗兵已經部署妥當,滬軍斥候並未發現。”
韋昌輝頓時鬆口氣,冷笑道:“聽說滬軍火器厲害,本王倒要看看,本王的三千鐵騎他李衛國如何擋得住,不把李衛國踏成肉醬不能解本王心頭之恨。”
廖先生看著城外正在排兵布陣的滬軍,那份蕭殺之氣令他感到心驚肉跳,他盡管害怕,但卻不服氣,他苦心幫韋昌輝訓練的兩萬精銳眨眼間就讓李衛國滅了一萬五,這個仇得報。
想到這裏,廖先生道:“北王殿下放心,今次就算弄不死李衛國,也要讓他死傷慘重。他那兩萬滬軍,至少要留下一萬五千人,以祭奠梅嶺陣亡的一萬五千將士們的英靈。”
韋昌輝見廖先生如此自信,他也深受感染,原本看著城外密密麻麻的滬軍所產生的那一絲害怕,也頓時消失了。
這時,城外響起了鼓樂聲,高亢而激昂。
這是滬軍的進攻序曲,以前韋昌輝聽過很多次了,但都是跟滬軍演戲,所以不以為意。隻是這一次卻是不同,他明顯感覺到了滔天的殺意。
撲撲撲!
城外傳來陣陣軍皮靴踏地之聲,整齊劃一,五千人的步伐,竟然就像一人發出的腳步聲似得,足見滬軍訓練之有素。
這份氣勢,著實令韋昌輝和廖先生都心驚,原本自信的心突然有些鬆動了。
但也僅僅隻是瞬間而已,高傲和自尊都不允許他們為敵人的威勢喝彩,隻能隱藏在心底。
撲撲撲!
撲撲撲!
隨著滬軍整齊的步伐聲越來越近,那股壓迫感仿佛撲麵而來,盡管距離還有七八百米遠,卻令城頭上的太平軍將士們心中升起莫名的威壓。
這就是威勢,強大軍隊帶來的威勢,就如同太平軍每次進攻清軍八旗時,給清軍八旗帶來的那股威勢一樣,可令敵人未戰而膽寒。
“都愣著幹什麼?趕快固防,準備守城!”
韋昌輝見他的兵將一個個的竟然露出緊張和畏懼之色,他心中也是震驚無比,急忙出言大喝,鎮住軍心。
這時,滬軍第一梯隊已經展開隊形,炮兵就位。
“開炮!”
隨著指揮官一聲令下,三十二門火炮齊射,聲如震雷。
一發發炮彈在城牆上爆炸,頃刻間將磚石崩碎,向四方飛射,頓時有軍守士兵被碎片擊中,非死即傷。
炮擊,向來是滬軍的開胃菜,每戰必先,而且屢試不爽,既能殺傷敵人,又能震懾敵人的心理,使其膽怯,畏戰。
炮聲轟鳴,硝煙彌漫,整個城頭很快陷入一片火海之中,到處充斥著守軍的慘叫和哀嚎之聲。
炮擊持續了整整一個小時,使得原本規整的城牆轉眼間狼藉一片,上麵屍橫遍地,血流成河。
如此強大的炮火,卻是太平軍頭一次碰上,之前清軍雖然也有不少大炮,可惜大部分都是實心鐵彈,破壞力有餘殺傷力不足。即便是清軍的開花彈,炮彈也不過隻炸開成兩三瓣而已,殺傷力十分有限。
但滬軍的炮彈威力十足,開花彈是真得炸開了花,任何一枚炮彈爆炸,方圓數米之內決計沒有生存的可能,巨大的威力足以將人體撕碎,那種殘忍血腥的場麵,令活下來的太平軍被嚇得膽寒。
“還擊啊!倒是還擊啊!我們不是也有大炮嗎?給我開炮!”
韋昌輝一臉土灰,狼狽不已的喊叫著,頓時有親兵前去督戰,令炮手開炮還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