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勞大師了。”李崇將身子後退,為了然讓出路來。
大和尚將盤子放於桌上,回走之時,卻是一個不小心,腳下一滑,幸好李崇伸手一扶,才沒有跌倒在地。
“多謝施主。”大和尚謝了一聲便出了屋子。
“這次你是猜錯了,蘭若寺不是黑寺,而是這寺中來了歹人。”李崇朝著麻杆看了一眼,將一張小紙條放在了桌上,紙條上潦草的寫著些字:“歹人脅寺,茶有迷藥,勿喝!”
麻杆將壺蓋揭開,聞了一聞,滿鼻子都是濃濃茶香,十分的享用,然後倒茶,一口飲盡,連讚了幾句“好茶”,“好茶”。
李崇和薛鵬相視一看,也都是一笑,紛紛端起茶杯一飲而盡。
“哎呀呀,走了這麼長的路,我卻是累得不輕,這熱茶一喝,就是想睡上一覺,好困好困啊。”麻杆咋咋呼呼的叫著,趴在了桌上就睡了。
“如何?”門外,一個提著環首大刀的壯漢輕輕的走來,用手拍了一下躬著身子的精瘦漢子。
這精瘦漢子身子一抖,隨後便連忙說道:“倒了倒了,都倒了。”
“倒了就好,倒了就好。”壯漢嘿嘿直笑,但很快就是目露凶光,“等宰了這三個王八羔子,便是可以好好地享受享受那小娘子,細皮嫩肉的,有錢人家的姑娘就是不一般,日弄起來,也定是不一般。
“嘿嘿,那小娘子跟天仙一樣的,隻是身子骨太弱,隻怕是頂不住三哥你的雄風。”精瘦漢子也是嘿嘿直笑,滿臉的淫邪。
“滾!”壯漢笑罵的在精瘦漢子的腦門上一拍,隨後便是推門而入,見著李崇三人趴在桌上不省人事,當即便是提刀要了結性命,卻是聽見前院傳來喚門聲:“阿彌陀佛,佛爺我前來討擾,廟裏的和尚們快快開門。”
這喚門聲聲如炸雷,在如此深夜,響得嚇人,壯漢和精瘦漢子被嚇得身子一抖,差點就是踉蹌倒地。
“日弄你個祖宗!”壯漢惡狠狠地罵道。
“阿彌陀佛,佛爺我佛頭陀便是了,深夜到此,討擾了。”靜言開門,便見著一個滿臉橫肉,盡是凶相,自稱佛爺的頭陀站在門外。
佛頭陀一手提著一把月牙方刃杖,一手抓著一個小男孩。小男孩七八歲的模樣,倔強異常,不停地扭動著身子要掙脫而出。隻是,佛頭陀的大手抓著,全是徒然。
靜言見佛頭陀滿臉橫肉,盡是凶相,手裏提著的月牙方刃杖成暗紅色,也不知殺了多少人,才成了這樣,更兼之另一手抓著的小男孩不停地掙脫,活像是個專門抓小孩兒吃得妖怪。可偏偏,這佛頭陀說話祥和,就如鄰家大叔在打招呼一樣,十分的詭異,更加的貼近於專抓小孩兒吃得妖怪形象。妖怪在吃人前,不都是這樣笑眯眯,和藹的哄騙小孩兒?於是,靜言當即便嚇得身子一顫,嗷嗷叫得掉頭便跑。
“這小師傅倒是奇怪。”佛頭陀看了一眼在他手上掙紮的小男孩,“小娃兒,貧僧果真嚇人?”
“哼!”小男孩聞言哼了一聲,卻是不再掙紮了,仰著頭看著佛頭陀,“我姐姐一定能追上來!”
佛頭陀身子一顫,就如同靜言見了他時一般:“這可就要她追的上才行!”佛頭陀這話說得沒有一點的底氣,好像小男孩的姐姐隨時便是追上來一樣。
“實在可惡!”後院的角落裏,一個獨眼龍站在已經呼呼大睡的虎山大王的身旁,本就是因為獨眼而顯得猙獰的麵龐,此時是更加的猙獰。
獨眼龍身旁是個穿著一身儒衫的翩翩佳公子,羽扇綸巾,大冷天的還扇著把羽扇:“老二,稍安勿躁。”
“大哥,實在是這太可惡了。屋裏的小娘子水靈靈的,就等著咱們去享受享受,但就是因為這些王八羔子一個一個的來借宿,誤了咱們的美事,我這心裏火燒的難受啊。不行了,我這就去宰了那王八羔子!”獨眼龍鼻子裏直奔熱氣,摸了摸纏在腰中的九節鋼鞭便是要衝去前院把佛頭陀給抽得四分五裂。
“你們這蘭若寺修得不錯,就是這棵樹不好,葉子落得光光的,十分嚇人。”佛頭陀進了大門後便是對蘭若寺讚了起來,無非也就是“好”,“不錯”而已,華美的詞藻那是一個也無。最後指著前院裏的槐樹一番評頭論足,殊不知他站在人前,也不比這幹枯的槐樹好看哪去,甚至更加的嚇人!
“嗖--”一支短箭射來,直奔佛頭陀的後心。
不過,佛頭陀身手更快,身子一偏便讓了過去,短箭卻是射進了大雄寶殿裏,響起一聲慘叫,一個精瘦漢子大喊大叫的跑了出來,短箭正中他的右眼,直沒至尾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