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們救了我這是事實,不管是出於什麼原因。”蘇葵固執地道。
“過去的事情都過去了,總不該拿他們先輩的錯誤來懲罰這些無辜的後人,方大哥,七奶奶,福田這樣的事情,不該再發生了。”
月笙抿緊了唇,不語。
他不是不知道這一點,可以前的事情,他捫心自問,放不下。
他的父母本都是健健康康的月族人,卻被蒙騙了一輩子,直到有次沒能熬過蠱毒的侵蝕,雙雙死在他眼前。
“如果您果真知道解除蠱咒的方法,還請告訴我。”
月笙見她眼神堅持,不由從她身上看到了另外一個影子。
也是這樣的性格……
好大一會兒,他才道:“就算我告訴你,也沒用的。”
蘇葵眼睛一亮。
“不管有沒有用處,您把方法告訴我,我想試一試!”
她說這話的時候,眼睛燁燁生輝,猶如天上的星辰。
月笙在心底歎了一口氣。
“你昨夜應當也有察覺,穀中有散不去的怨氣。”月笙眼神微微有些波動,“那是我們月族以前的組長月繆所留下的……”
這些,她已經知道了。
那個月圓之夜,身穿嫁衣的女子被押上了祭台。
對於這股怨氣,她有著超乎尋常的感應。
“他們體內的蠱毒便是受這怨氣所影響而發作,怨氣越大,疼痛便越加劇。所以,如果要徹底解除蠱毒,必要從根源上切斷。”月笙頓了頓,道:“隻有這團怨氣消失——”
原來如此。
怪不得隻有月圓之夜他們蠱毒才會發作,原來昨夜那股怨氣才是真正促發蠱毒發作的誘因。
“如果要驅散這怨氣,可有什麼辦法嗎?”蘇葵看向月笙。
卻見他搖了頭。
“具體的我不清楚,但想來應該極難,這股怨氣盤踞在此積壓太久,豈是那麼容易驅散的?且它隻在月圓之夜陰氣極重的時候出現,那個時候穀中的人都處於最痛苦的狀態,又豈有餘力去跟它抗衡——”
“那我們呢!”蘇葵忙打斷他,道:“我們不受蠱毒影響,或者可以試一試!”
月笙覺得她簡直是在說笑話。
就憑他們兩個?
“若真憑二人之力便可驅退這怨氣,族長便不會費去一生的心機也要讓人外出尋藥了,那怨氣的力量比你想象中的要可怕的多,我們不是它的對手。”
“我又沒說要同它動手。”蘇葵眼中精光閃現,想起自己同它之間那無形的聯係,輕聲道:“或許,我們可以跟它談一談。”
料是麵癱如月笙,聽到她這句話臉色都出現了變化,看向蘇葵的眼神簡直有些哭笑不得,跟怨氣談一談?它哪裏知道你是誰!
畢竟,還是個孩子。
把一切都想的過於簡單了。
“總之,你不要衝動行事,我明日便啟程去千遠島了,此事等我回來再說。”
蘇葵聽他這意思還是要去千遠島,顯是壓根沒將她的“意見”采納。
見他臉色已恢複了一貫的麵癱,蘇葵暗暗歎了口氣,就憑著月笙的觀念,就算她說破了天隻怕他也會當自己在說胡話吧。
也罷,這事情本來就是因為‘她’而起,她也不想將月笙牽連進來。
“嗯,我記得了。”
她對月笙點點頭,麵上應下,心底卻在打著自己的主意。
月笙走後,憑兒便迫不及待的進了房來,她剛掀開簾子便道:“我警告你,一定不許輕舉妄動!那邪氣可不是你能對付得了的,我可是親眼見它曾經……總之!你絕對不許以身犯險,尋藥的事情已經落定,你隻管安心養你的傷!”
床上的蘇葵正想的入神,忽聽她這麼一頓吼,不禁怔愣了片刻。
反應過來,她便一臉怪異地道:“你,偷聽?”
“誰偷聽了,我天生耳朵靈不行啊!”憑兒理直氣壯地反駁道。
蘇葵嘴角一抽,動了動身子,拿手將被子往上拉了拉,蒙上了頭。
“喂!”憑兒不滿地叉腰吼道:“你有沒有聽到我方才說的話啊!不許,絕對不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