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裏方圓的石林怪石林立,有的高達百米,有的則矮如山丘,有點像百獸,有的則形如小橋人像,千奇百怪,無所不有。
石林的正中央,在那幾百裏範圍內一片狼藉,高大的石柱坍塌堆積成山,碎石不斷的從上麵滾落下來,地麵隔不多遠一個大坑,龜裂遍布四周,到處煙塵翻騰,遮天蔽日。
煙塵裏麵,一個人影立在那裏,單手持槍,槍尖噴射出一道道電光,劈劈啪啪不停的炸響,在那電光之中,一個拳頭大小的石塊懸浮在半空,槍尖就這麼刺在石塊上,一動不動,那石塊既沒有掉落,也沒因為長槍的突刺而移動,詭異得很。
那石塊上布滿了密密麻麻的小孔,電弧火焰不停的從裏麵往外噴射,形成一個電網,把石塊緊緊包裹,隻有其中十幾個小孔沒有電光閃耀,而是一縷縷黑煙從裏麵冒出。
細長的黑煙從石塊裏延伸出去,不斷的變粗變大,在半空中扭曲變幻著形狀,最後形成一根根粗大的觸手,揮舞著落下,狠狠的抽打向站立的人影。
張小虎雙腳如同長鞭,左右交替飛速的踢向打來的觸手,轟轟轟,撞擊聲響徹天地,衝擊波不停的向著周圍波動,把煙塵一掃而淨,清出一個大大的圓圈空地。
不過,黑煙的垂死一擊力量浩大,哪裏是張小虎雙腿能夠匹敵,隻是一息不到,他便無力的跪倒在地,兩隻小腿扭曲著,斷裂的骨頭刺破肌肉,大量的鮮血流出,在他身下形成一汪小小的血泉。
觸手並沒有因為他跪下而停歇,天空中,一道道黑影呼嘯著擊下,地麵都被這威勢給壓得一沉,形成一個淺淺的凹陷。
張小虎單手持槍,目光緊緊盯著眼前的石塊,對頭頂的攻擊無動於衷。
不是他自大到對方不能給他任何傷害,而是到了此時,他已經沒了任何的辦法,隻能用身體去硬抗,唯一的希望,就是能夠在觸手將他活活打死之前,能夠搶先一步把先天魔靈給滅殺了。
觸手呼嘯著擊下,張小虎把頭一偏,觸手擦著臉龐而過,重重的落在肩頭上。
嘭,哢嚓。
觸手抽打在肩頭,雖然他極力的卸力,可是,湧來的力量太過強大,本就比不上大腿結實的肩骨瞬間塌落,骨頭碎裂,張小虎悶哼一聲,一口鮮血便噴了出去。
天空中,觸手接二連三的繼續抽下,漫天都是觸手的殘影。
張小虎右手緊緊纏住長槍,槍尾夾在腋下,觸手幾次擊打在手上,臂骨都斷裂刺出體外,噴射出一朵朵血花,可張小虎就是不鬆手,死死的將槍尖頂在石塊上麵。
砰砰砰。
下下到肉,觸手落在張小虎身上,發出可怕的聲音,身體被不斷的抽打,寸寸骨頭斷裂,幾乎不成人形,血水不停的往外噴濺,地上那一汪血泉逐漸擴大,都有成為血湖的可能。
要是換做平時,黑煙早就一撲而上,將那地上美味的金色血液吸食幹淨,可這個時候關係到他生死存亡,觸手隻顧得不斷抽打,第一次的,對金血視而不見。
張小虎渾身不停的顫栗著,肌肉拚命的蠕動,把那不斷落下的巨大力量給卸入到膝下的泥土裏,本就堅實的地麵被不斷湧來的力量緊壓,泥土之間的縫隙變得愈發緊湊,堅硬程度比起鋼鐵都綽綽有餘。
在觸手的抽打下,張小虎全身破破爛爛,到處都是斷骨刺破的傷口,身體變形扭曲,唯有持槍的右手稍好一些,隻是斷裂破損,在勁芒的包裹下,始終都沒有被觸手給打成兩截。
電光不停的在石塊裏肆虐,噴湧出黑煙的細孔逐漸減少,那些還在噴射著黑煙的細孔被劫雷不斷激打,終於慢慢的淡去,噴出的黑煙也越來越少,逐漸的,包裹著石塊的電網慢慢形成。
張小虎低垂著頭,放棄了對自己的保護,把所有的勁力全部湧入到槍尖裏,劫雷爆發,如同小太陽一樣,把石林都給照亮。
在他的感知裏,噴發黑煙的細孔一點點的減少,張小虎默默的注視著,一個個的數著數量,這種感覺,比起度日如年還要艱辛難過,每一息,他都要被黑煙觸手抽打數次,幾次他都險些死去,不過想到那邊全無聲息躺在地上的香兒和小白,骨子裏有莫名的冒出一股力量,讓他一直堅持到現在。
細孔隻剩下區區三個,擊打在身上的觸手也愈發無力起來,張小虎知道,黑煙已經走到了盡頭,隻要堅持少許時間,也許就是兩三息功夫,他都會不攻自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