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憐兒的嘴角滿意的勾起,她的大仇已報,一顆心也總算是落下來了。然而,她臉上的笑意還來不及收回。
隻見那原本射出去的銀針,被一陣勁風擋住,竟然調轉方向,急速向她射來,瞳孔逐漸變大,看著麵無表情的淩絕塵,原來,她還是算漏了一步!她還是低估了她。
‘噗’!
那是銀針進入了玉憐兒的身體,穿過她的胸口,釘入了她身後的桃樹,針尾卻還在微微晃動著。
“你想的是否太過於天真了!”
戲謔的聲音傳來,一抹纖細的身影立於倒在一旁睜大雙眼的玉憐兒身前,居高臨下的看著她,眼中再也不見往日的溫潤,而是狠戾。
“花若水!你……”一隻手震驚的指著突然出現的人,他不是死了嗎?她可是親眼看見的。
朝著那五百護衛微微揮手,隻見那一群穿著盔甲的侍衛一言不發的迅速消失。那速度比來的時候更快,更整齊。
看著自己帶來的護衛全數撤退,她眼中滿是錯愕。
“我的人終究還是我的人。”花若水苦笑道,他從來就不會輕信他人,他能夠在葉家滅門後一夜崛起,能力自然非一般人可比的。
“你不是死了嗎?”玉憐兒愣愣的說道,這一切都不是真的,不是!她在心中欺騙者自己。
“嗬嗬嗬,很出乎意料吧,我確實沒死!”花若水依舊淡笑著,隻是那笑意卻不達眼角,轉身將一粒藥丸喂入楚夜風與淩絕塵的口中。
淩絕塵淡笑點頭,楚夜風亦是微微額首,這模樣,哪有剛才那副柔弱的樣子。
看著這一幕,就算是在愚蠢的人都能看得出來了,微微苦澀的笑了笑:“你是怎麼知道的。”詢問的眼看著淩絕塵。
“我隻相信我自己,看見你的第一眼,就開始懷疑你了!”淩絕塵悠哉的坐在一旁的涼亭上,這一夜的演戲,真的是累死了。
玉憐兒依舊不解,難道她露出什麼破綻了嗎?
淩絕塵搖搖頭,看來當初想著她能入主好萊塢還真是高抬她了呢。“你穿著的鞋子,與你的衣服完全不搭調!”哪有穿著一身粗布麻衣的人,腳上還穿著一雙鹿皮錦靴的。而且那時看著她的眼神,那一個下意識的動作,本該是從身後掏暗器的,卻被僵硬的換成了撐地後退。
玉憐兒這才了然,隻怪她一時大意,忘記了那一岔。
“你的破綻可不止那一處。”楚夜風雙手負背,也走入涼亭中坐下,悠閑的喝著早已準備好的茶水。
“不錯,當初在你離開後,我又返回去看了一眼。”淩絕塵挑眉,當時她看見那路邊的拖痕,這才肯定了自己心中的想法。她離開不過一會兒功夫,便調轉馬頭,本是想問問她姓氏為何,卻不曾想,看見了那驚天為人的一幕。
花若水一言不發的坐在一旁,畢竟是他親手帶大的人,他多少心中還是會有些難受的。
“所以,之後的事情,一直都是你們在演戲的?”玉憐兒苦笑,問的很是肯定。
淩絕塵點頭,楚夜風不語,其實昨晚他是真的睡得死沉死沉。
“可是,我明明就看見你把花若水給殺了的!”玉憐兒不可置信的看著花若水,可是高高的衣領讓她看不出絲毫異樣。
“對,我的劍,確實是劃過了他的脖子,可那是我的劍!”她的劍,自然就由她做主了,劍鋒隻是劃破他的皮膚,並不至於要他性命。
記得當初坐在花若水對麵時的場景:
“為什麼!”話音剛落,身形已經坐在了花若水對麵。撲鼻而來的確實一股苦澀的藥味,有些錯愕的看向喝著苦藥,依然神情泰然的花若水。
“剛剛,你都看見了!”花若水苦笑著搖頭。
淩絕塵點頭,兩人都沉默了良久,其實,那隻是他們在密語傳音。
緩緩從身上取下一塊玉佩,利用自己背對著窗外的身影,將玉佩遞到淩絕塵麵前。淩絕塵看著眼前殘缺的玉佩,恍然大悟,另一手中緊握的便是玉佩的另一半。
“嗬嗬,在經過了血洗葉府一事,整個葉家便隻剩下了年幼患病的我,和已經出嫁了的姑姑葉霜。我被師傅帶走,至此取名花若水,寓意為花若流水,葉落飄零。那一日我隻是前去看看,不一會便離開了,不曾想。竟會發生那樣的事情,對不起!”說完這一段話,花若水便猛地咳個不停。
“所以,並不是你,對麼?”淩絕塵趕緊為他倒一杯水,她相信他說的。
“從小姑姑就特別寵愛我,你說,我會去殺她嗎?”花若水不答反問,嘴角始終都是洋溢著苦澀的笑。
淩絕塵點頭,這才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說與花若水聽。
花若水劍眉緊蹙,手中拿著的是淩絕塵掏出來的那一根細針:“這種針法,我隻教過一個人,而且,我用的梅花針,從來就不用毒藥!”在他心中,用毒就是下三濫的手段,他從來就是不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