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說,從進了潘家,他們就不讓你跟著了?”嚴氏皺著眉頭。
“是的。潘家說沒有奴婢跟著主子的道理,讓幾個婆子守著奴婢,讓奴婢在倒座喝茶,吃飯。直到夫人和二奶奶小姐告辭出來。”林嬤嬤一板一眼答道。
嚴氏目光一沉,潘家這是故意找茬給臉色呢,還是另有什麼打算?“那今兒除了我們家,可還有旁的人家去潘家的?”
“沒有。”林嬤嬤這倒是很有把握,“奴婢雖然在倒座不得進出,但是聽潘家的婆子說話做事,好似並不怎麼忙碌,沒多少貴重客人。”
“嗯。那就算了。今兒你受委屈了,回頭月例給你多添二兩銀子,這幾天多注意一下大小姐,過幾天馬家就要上門來合八字了。”嚴氏歎口氣,她除了歎口氣也沒別的法子。
在別人家作客,段氏又是帶頭去的,以段氏的性子,巴不得借別人的手踩壓林嬤嬤的呢,怎會為林嬤嬤說話的。林嬤嬤身份在那裏,若潘家執意如此,林嬤嬤也是一人難敵之勢。反正作她的想法,隻要昱親王府的人沒去潘家,廷嵐也做不出太出格的事來。
隻有千日做賊的,沒有千日防賊的。隻要再等幾天,隻要和馬家換了庚帖,嚴氏就覺得自己的心就能安穩了。相對於來說白姨娘那點兒小算盤,在嚴氏眼裏不過是小事一樁。
嚴氏清楚的很,侯府的沒落,在於當家人戚義安沒本事,連吃老本的本事都欠佳,靠嫁女兒拉關係嚴氏並不那麼熱衷,就算熱衷,廷岍長的隻算是清秀,性子又軟弱,別無長才,也不是那塊料。還不如依了白姨娘,若那陳舉人真是個妥帖的,日後高中,身後除了侯府沒旁的背景,到時候自然是另一番光景了。
嚴氏在掰著手指頭等和馬家約好的上門日子,椿香堂,微雨閣,和涵碧居,卻是一如既往的沉靜。竟然沒有一點兒因為和潘家關係緩和所產生的任何反彈。幾個院子的主子都跟端午前一樣的閉門不出,戚廷嵐也****用沉默和眼淚跟林嬤嬤較勁兒。倒是周朦朧****帶著丫頭婆子來回於落喬院和廣玉山房的路上,才顯得侯府還有點兒活人氣。
五月初九一早,周朦朧剛剛在廣玉山房放下碗筷,就見外院的婆子焦急的在院子裏打轉兒,青舸跟那婆子說了幾句話,就急匆匆進屋來稟報,“太夫人,大奶奶,齊世子夫人來了,在垂花門等著,說是有急事要見一下太夫人和大奶奶。”
嚴氏連忙伸手吩咐,“趕緊去請,客氣點兒,快去。”若不是周朦朧有孕在身,該是要去垂花門迎一迎的。而段氏,嚴氏想起這些日子段氏那蒼黃的麵色,就打消了念頭。都到了垂花門等著了,誰去迎都來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