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匣子表麵是烏色的,但輪廓上卻鑲有鎏金,還用銀鐫刻著蓮的圖案,外形上十分精致美麗。那老頭兒到底會不會給個真的玉岐蓮給她呢,老頭到底在盤算些什麼,如此大費周章地來利用她?
罷了,先將這孩子留在這兒,等他們援救也可,關鍵是得把手中這個真假不辨的東西藏到無人知曉的地方去。
“你看,一個人獨掌寶貝可是一件痛苦的事啊。”門前溫潤的聲音突然響起,帶著些許揶揄的意味。
“所以呢?”陌擬帶著些冷意的眼光睨向突來隻人。
玉笛麵具下的幽眸掃了掃她手上的木匣,唇邊微微一笑,“不如你我各人一半……”
陌擬沉靜地看著他,淡笑道:“我素不知原來你這麼喜歡這寶貝,我一直以為你是衝這曲遙而來的,沒想到現在看來,這寶貝貌似對你才是最重要的,那我可就更不會給了。”
“這樣啊……”玉笛的薄唇微抿,半晌才忽然笑道,“要不你六我四……”
陌擬一愣,下一秒後卻突然哈哈大笑起來,“原來我不知道,你竟然這麼風趣,果然是商人出身,不過,你這賬倒算得太美了點。”
“那這就可不好辦了。”玉笛的眼眸微微眯起,手中的玉笛一轉,身子已縱身飛去。
陌擬眸色一冷,身子亦騰身而起。
隻見兩抹白色的身影方若白電一般,快得讓人看不清。陌擬指下的淩寒心法足以讓人渾身麻木冰冷而重創,而玉笛剛好運用手中的玉笛將那如冰雪般的氣刃一一擊散。
“嗬嗬,若我是你,此時可不應該繼續呆在這兒,不過多久,樓下的人湧了上來,到時你就成為眾矢之的了。”
“哼,我可不知道玉笛公子會這麼為人著想。”
“與其和我在這兒爭執,不如我們合作,將這寶貝帶出天邪宮怎麼樣?一根筋的千麵玉女?”
陌擬忽然頓住,她怎麼忘了,淩寒心法的招式曾經在人前展露過,如果在眾人麵前被人識出,隻怕會生很多事端。
就在陌擬停頓的下一秒,玉笛已從她身前晃過,冰涼的玉笛直抵住她的頸脖。“若這是劍,若我要殺你,你可就完了。”玉笛在她耳邊吐氣如蘭地道。
陌擬淡定一笑,纖指慢慢撥開那玉笛,“我可以理解為玉笛公子不想殺我麼?既然如此……”
然而話還未說完,天邪宮的塔樓就劇烈地震動起來,遙遙欲墜,兩人的身子也有些顫動。
“這樓要塌了,走!”玉笛想攜她出去,而眼前的身影早已一晃,那人已躍了過去,抱起那依舊昏迷的少年。
“真是不知死活的女人。”玉笛眸光一閃,抿抿唇,然後縱身,躍向窗外。玉笛安然地落到了塔外的幽林當中。那高大的塔樓似乎就在須臾間,就已經傾頹而下。隻是這招金蟬脫殼的背後,欲血門究竟有何陰謀,玉笛的心裏竟有些少有的躁亂,自己似乎也有點深陷泥潭的疑惑。
雖然,當晚,他並未隨陌擬先一步登上這島,而是在得知欲血門為主腦的時候早一步作了一些安排,無痕閣的人並未加入這場戰鬥,他要做的是將死傷減至最低,所以唯有孤身犯險。
因為,玉岐蓮他非拿到不可。
“原來玉笛公子先到一步了啊。”身後有清越的嘹亮的聲音響起。隻見一身紫服的廿桀一行人也已來到了此處。
“玉笛公子看來功不可沒。”廿桀深沉的眼眸凝望了那坍塌的塔樓一眼,並用合著的紫扇輕指了指。
隻見,那傾頹的塔刹上,仰麵有一女子,原本紅色霓裳已經淩亂不堪,塔刹頂從正胸中穿過,姣好的麵容上也沾染著血跡,但是胸口處卻未有鮮血流出來,讓人感到十分奇怪。
玉笛望著那屍體不禁皺了皺眉,“殿下恐怕言笑了,玉笛可不喜歡那麼血腥殘忍的手法。不過……”
廿桀的紫眸微閃,“看來公子是注意到了,死者衣物貴重不凡,恐怕是天邪宮宮主吧,但是她四肢僵硬,胸前被利器穿過卻未滲出鮮血,真是少有的情況呢。”
玉笛蹙了蹙眉,眼看四周的人漸漸多了起來,卻未看到那女人,這情況明顯是……他眸色有些幽深,事到如今,如果事情向不好的方麵再發展,隻怕他亦不能保她了……
“據我所知,武林中有此功法者,就隻有南黎而來的淩寒心法吧。”
廿桀一語瞬間激起千層浪。
“淩寒心法!那不是千麵玉女麼?”
“千麵玉女竟然潛伏了進來,莫非武林這一至寶又要被其奪走!”
……
“殿下!”有人從西麵趕來,“西麵幹戈已起,靖遠侯正和一白衣女子起衝突。”
“白衣女子?”廿桀和玉笛同時喃喃道,兩人眸中都有一絲異色,隻是這其中的意味卻各不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