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醒了。”陌擬張開眼,便聽到中域王的聲音,才知道自己已經回到了王府。頭還有點輕微的疼痛。
“玉笛太放肆!”桑王的聲音似乎很生氣。
陌擬從床上起來,不知玉笛幹了什麼,所以不好輕易發言。桑王將一張紙扔到陌擬的麵前,“你自己看看!”
桑王親啟:
昨夜與令愛小聚,酒至半酣,情不自禁,故小有逾越之處,念及令愛貴為王妃,玉笛所為實乃有傷儀禮,此事不可張揚,免入雍南王之耳,玉笛心中惶恐,特遣告桑王,來齋堂處接人。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令愛貌華才佳,秘密尤多,玉笛甚為喜歡,若能得一兵符,則更為歡喜,昨夜之事及秘密便會一並忘卻,若不然,飛鴻下南域,秘密傳江湖,定日來叨擾,這些後果桑王自可斟酌,另外,聽聞桑王手下魏崇是難得的奇才,希望令其為護符將軍前來齋堂一會,具體時間和安排請候書信。
無痕玉笛
陌擬默不作聲地看了看信,那紙上的一筆一字讓陌擬心底覺得發笑,西王成了這樣的登徒子,她和攸泉真是罪魁禍首。但陌擬麵上卻是鎮定,“父親是生我的氣了吧,如若我昨晚不貿然前去,也不會著了他的道,他今日也不敢提出這樣明目張膽的威脅條件。”
“你和他到底是怎麼回事?昨晚接到書信,讓本王去齋堂接人。”桑王一拳打在桌上。
“我···我也不知道,不知道他在酒裏摻了迷藥。他想要兵符,我就不給他。”陌擬假裝生氣道,心底卻被那一拳打得一怔,印象中他父親還沒有這麼動氣過,不知是為了她及王府的“尊嚴”問題,還是為了兵符。
西王此舉,是坐實了她對桑王說的那些話:他是個野心勃勃的人。這樣一來,中域王雖然對雍南的戒心小了,卻會處處針對西域,她卻把他往火坑裏推了。
“信中不僅涉及到你身為郡主的名譽問題,而是若他將你桑采溈是陌擬的身份昭告天下,那我中域的威信便一掃而光了。”中域王歎道。
陌擬聽到這麼一說,心中便有些了然,原來她父親怕的是這個,“那這麼一說,要封他的口,我們就必須交上兵符了?”
“一個人的野心是不會被區區一個兵符填滿的,隻要他的賭注還在,他便會不斷地來賭一把,我們要麼將他的賭注奪走,要麼···讓他永遠退出賭局!”
陌擬心中一凜,父親看來對西王起了殺心。西王讓她離開中域,那他豈不是孤立無援了,原先的計劃雖然天衣無縫,可是也很冒險。
“玉笛有無痕閣,更有西域,要殺掉他不是易事,況且他在江湖上盡得人心,父親若殺了他隻怕會和我的身份被外人知道一樣。”
“無論怎樣,兵符萬萬不能給他,現在隻能先看看情況。”中域王皺了皺眉,陌擬知道他心中肯定有了某些定奪,但卻沒說出來,怕是對她還是有些防備,如此,陌擬也不便再繼續問下去。
“父親且放寬心,說些喜事吧,我前幾日無意中看到一些名單,看來采惠的終身大事,父親心裏有底了?”陌擬轉而笑道。
“你看到了?”中域王眉毛一挑。
“是啊,前幾日那小廝拿過來時撞到我,掉在了地上,我無意間瞥到的。”
“那麼,你認為如何?”
陌擬麵上溫婉一笑,“我明白父親的初衷,采惠雖然可憐,但我又比她好不到哪兒去,身在帝王家,身不由己是常事,所以我不反對。”
“采惠雖然也聰明,但她不及你萬分之一。你既這麼聰慧,知道我的初衷,為何你不和雍南多多努力,否則我也不做這番打算了。”
陌擬一怔,心底不知為何一熱,“父親說笑了,就算他日我幸得麟兒,我也不願他卷入朝廷紛爭中,倒不如父親多器重器重采惠。”
“你知道,庶出終究不如嫡出,我對你的期望一直很高,隻是這麼多年,你怨我而不與王府往來,所以采惠才能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