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王點點頭。
“上次太不盡興,西王今日可要好好陪我喝一杯。”兩人都喚了下人拿來了幾壇酒。
西王與陌擬對坐在涼亭的桌邊,他笑了笑,“聽著你的酒量好像很好的樣子,你能喝多少?”
陌擬眸子瞬間光華流轉,如水麵泛波,綴滿笑意地大笑道:“可不要小看我,好歹我也是混跡江湖多少年,曾經在天香樓也混過不少酒喝,今夜不醉不歸如何?”
白牧雪看著她的笑靨,隻是那雙含笑的美目下依稀有抹寂寥和蒼涼之色,他淺笑地點點頭,“好啊,不醉不歸!”
兩人直對飲到夜半三更,一鉤彎月自東邊升起,亭子邊的池塘裏,那彎水月也泛出霧白色明亮的光圈。
陌擬看了看那輪模糊的水月,有些語無倫次,“哈哈,又是彎月,西王,你腦袋邊上有輪月亮。”
西王不禁溫和笑了笑,看著她微紅的麵頰,起來扶了扶她,“你醉了,回去休息吧。”
“沒有,我清醒得很。”她推開他的手,忽然拉他坐到身旁。
西王坐下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說什麼一起飲酒,他掃了一眼桌上,多數的酒都被她喝掉了。
陌擬手撐在石桌上,靜靜地慢慢倒了下去,嘴裏還笑著喃喃自語,“那家夥酒品肯定比我還差!!哈哈。”
白牧雪看著眼前桌上的人,她頭擱在手臂上,眼睛雖閉著,眉心兒卻皺著,睫毛顫了顫,她忽然囈語道:“我……逼死了他們。”
白牧雪歎息了一聲,伸手撫了撫她的眉心,有些動容地道:“難怪會喝這麼多。”
白牧雪剛想伸手抱她起來,便看到那邊長廊上姍姍而來的墨色的人影,聲音了然,“你來了。”
攸泉走過來,睨了睨那醉成一灘爛泥的人兒,眉不禁皺了一皺,“怎麼喝成這樣?”
“一個人喝悶酒,酒多數都被她喝光了,心裏大概還是不好受吧。”西王有些感慨,彎著唇看著那抹身影有些擔憂道。
攸泉的目光柔和下來,落在陌擬烏黑的發髻上,然後拍拍白牧雪道:“夜深了,你也去休息吧,我送她回去。”
“好。”西王淡淡應道,站起了身,看了她一眼,便獨自向廂房而去。
攸泉把陌擬從石桌上緩緩扶了起來,一眼便瞧見了她酡紅色的麵頰和有些輕顫抖動的睫毛,“還真是喝了不少。”
陌擬被扶得睜了睜眼,剛好看到那邊剛離去的西王的背影,忽然想起了什麼便又胡亂囈語起來,“荀攸泉真小氣,嗬嗬,西王,你說是不是?”
身後的攸泉頓了頓,忍不住一把敲了敲她頭,“喝什麼悶酒,原來就是想一吐心中不快啊。”然後便扳過她頭,讓她的眸子看著他,“本王在這兒,還有什麼想罵的?”
“啊,你!!王爺怎麼在這兒?”陌擬看著眼前的人的臉,又轉轉頭,微帶醉意地困惑道,指了指那邊,“荀攸泉不是在那兒麼?”
“果然醉得不輕,起來了,一身酒臭,回你自己的別院去!”攸泉俯身攬住她的腰,橫身抱起,陌擬還從桌上胡亂抓了個酒壇,身子一閃回來便環住了他的脖子。
一路上,陌擬吊著他脖頸,還一邊不停地說些胡話,諸如此類:
“原來他酒品很差啊!”
“自以為是的家夥!”
“西王,我好怕,怕我會變得不像我。”
……
攸泉輕皺著眉抱著她進了她的房間,闖進了薄紗內,一把便將她扔到了床上,睨了她一眼,沒再管她便大步流星地出了去,隻是一走到外麵,身子又頓了頓,屋中忽然一聲砸地的響聲,他立馬轉身又開門跑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