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岑笑了笑,“清禾的生日,我從來沒忘記過,今年王府貴客又多,自然要辦得熱熱鬧鬧的,但礙於災害,也不能太過鋪張。我已經傳令下去讓大家多花花心思準備了。”
“哦,既然這樣,看來,本宮也得備一份大禮啊。”廿桀似有所思,看了兩人一眼,便和一個隨從出了院子。
連翹目光落到那紫色的背影上,眸中瑩瑩,“沈大哥,我有些不舒服,我還是回屋吧。”
“怎麼,哪兒不舒服?我找大夫去。”沈清岑立馬急切地道。
連翹拉住了他的衣袖,有些蒼白地笑道:“沈大哥,沒事兒,隻是頭有點兒沉,我回去睡會兒就好。”
連翹一個人躺在榻上,眸子緊閉,然而眼角卻忽然流出一滴淚來。
“喲,貴客,請問客人想看點什麼樣的布料?”阿海一見來人紫衣華冠,便覺此人非富即貴,所以便不敢怠慢半分。
廿桀紫扇搖了搖,邪笑道:“我不看布料,而是來看你店裏的東家。”
阿海愣了愣,然後堆笑道:“喲,不巧,我們老板今日出去了。”
“是麼?我怎麼聽說你們東家自昨日回來之後,就沒出去過,掌櫃是在開玩笑吧。”廿桀斜睨了阿海一眼,眸色深沉。
阿海被這一雙紫眸可嚇得不清,覺得此人大有來曆。便想著老板交代的話被他看穿了,便換了說法道,“客人不知,老板休息的時候,從不讓人打擾,所以我才……”
“海總管,你先忙你的吧!”這時,陌擬從後麵的房間出來道。
阿海見老板出來了,這才鬆了一口氣。
陌擬邀廿桀到莊內的廂房,並親自沏了一壺好茶,“殿下,到我這寒舍來,不知有何要事?”
廿桀瞧了瞧她,白衣如流雲,烏發高束,眉眼清明,沒著女裝,而那清冷氣質如舊,容顏依舊。廿桀邪魅一笑,“上次落仙水閣一別,我對美人可想念得緊。”
陌擬沒有搭話,隻倒了杯茶,遞給他,“殿下,請。”
“誒……”廿桀揚唇,接過茶杯同時,迅速握著陌擬的手一收,陌擬便帶至跟前,唇貼近她耳處輕輕道:“用品一杯好茶的時間來品一美人,我想才更不負雅興。”
陌擬淡淡的看向近在咫尺的人,神色無異,從容淡道:“殿下的美人在東王府,難道殿下忘了?”
廿桀搖搖頭,放開了她,喃喃道:“難道這世間奇異的女子都這麼不解風情麼?”隨後他才對她正經道,“罷了,本宮肺腑之言,我對桑姑娘念念不忘,姑娘現在的行為可讓廿桀為難了。”
“是麼?”陌擬淺啜了一口香茗道,“殿下怎麼為難了?”
“本宮認為得到你就算失了一個清禾郡主也沒什麼,但現在看來姑娘的心恐怕是遺落他處了,如此,本宮就在想,到底是想方設法讓王弟回心轉意以放棄清禾呢,還是姑且由著他讓你倆永再無聯手的可能?說實話,我好想娶姑娘做皇子妃的。”廿桀悠然道。
“難得殿下這麼坦誠相待,但有一句話殿下說錯了,我的心始終是我的。還有,殿下的這番厚愛有多少是需要有多少是真意,殿下自己知道。殿下若想除去我,我想我也會奉陪到底。”
“何必把我說得如此不堪啊,本宮可最舍不得讓美人難過了。過幾天便是清禾郡主的生辰,說實話,本宮也知道郡主喜歡攸泉,但隻是因為雍南王妃的存在而心有芥蒂,所以才一直未允,所以,我很好奇姑娘會怎麼做呢。”
陌擬的眼眸閃了閃,“我看殿下也未必會輸啊,殿下何不多費費心力討郡主歡心呢。”
廿桀忽然傾身過來,抬起了她的下巴,紅唇便要吻上去,隻是最終停在了一厘之處,看著她臉上絲毫不亂又微冷的神色,紫眸間的光芒似乎失望,又似乎有些意味深長,然後放開她,起身道:“本宮當然不會鬆懈,如此,本宮也該去挑點好禮準備一下了,不過,你二人我必得其一,否則豈不便宜了王弟。”
“如此,不送。”
“殿下,按照天華大人的意思,殿下不能再猶豫了。”街上,廿桀身後的隨從提醒道。
廿桀回頭望了望綺繡莊,門匾上的大字飛揚俊逸,他紫眸有些猶豫,再三思量了一番,才道:“告訴路無還,晚上動手吧,但要知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