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資格在戰爭中充當一錘定音角色的高階法師,曆來是鳳毛麟角,低級法師出現在戰場上的作用形同雞肋,學有所成的法師們多半是經年累月窩在法師塔裏鑽研奧術和煉金術什麼的,不是需要打怪練級的遊戲世界,人家宅在法師塔裏舒舒服服的,照樣可以一路攢經驗升級上去。正因如此,一個聰明人不會輕易參與到風險和收益不成正比的活動中,想要說服一位法師冒著生命危險去與人浴血戰鬥,所得的收益不過是一些金錢和虛無縹緲的榮譽,估計這位蹩腳的說客肯定會被噴一臉吐沫,然後被一堆火球歡送出來。
甭看史蒂夫·夏爾為了兩萬金幣的酬勞就專程跑到威克礁來修建法師塔,他可沒承擔什麼風險哪!除非羅正道打算翻臉賴賬,不然的話,除了在建築現場辛苦一下,無非是付出時間成本,這與投身於到難於預測吉凶禍福的戰爭中,親冒矢石地英勇奮戰不是一個概念。
羅正道在腦海中恣意暢想著威克礁的未來藍圖,心滿意足地說道:
“嗯,據點構建大致就位,剩下的事就是完善各種設施了,城堡圍牆和壕溝得費點時間,目前最重要的增加收入,人口多了不好養活呀!”
受到地精艦隊活動持續加劇的負麵影響,那些暫時居住在星辰大海上的人類流民都有遠遷避難的打算,一旦被地精抓進奴隸營,雖不能說必死無疑,活得比死還慘那是倒是用不著懷疑了。不需要有什麼預見未來的能力,稍微有點常識的人都感到了巨大的威脅襲來,所以當羅正道以流亡貴族的名義招募人類難民,事情不像他想象中那樣困難,平民應當托庇於貴族老爺尋求保護,這是新世界人類的正常思路,威克礁人口增加得如此之快與這種文化傳統不無關係。
恰在此時,邁步走進羅正道辦公室的水手長佐拉剛好聽到羅正道的話,他摸著下巴說道:
“船長閣下,您是準備帶大夥出去幹活了嗎?”
聞聲,熱情地招呼著佐拉·黑格爾,羅正道微微一笑,說道:
“是啊!這段時間大家也很辛苦了,咱們在威克礁又沒什麼收入,我正考慮該去哪找肥羊。”
一談到打家劫舍這個話題,水手長那絕對是骨灰級的老手,當即來到辦公桌前,他抬眼掃視著海圖,指著上麵的一點說道:
“船長閣下,請您看這裏。”
“血珊瑚港?”
低頭看到了水手長所指的位置,羅正道很是詫異地反問了一句,難道說這份海圖上提供的信息不夠準確詳實嗎?
海盜們日常慣用的海圖比起一般商船隊所用海圖複雜得多,商船海圖通常隻標注了主要航路和補給點與商港,海盜們則需要把許多附注情報記錄在海圖上,避免遺忘和疏漏,比如說某處偏遠的岩礁有淡水泉眼,某個無名島嶼存在極大危險等等,這些情報具有極高的實用價值。此刻,在羅正道麵前的這張海圖上,血珊瑚港的單詞外麵被繪製者圈了個紅框,大致意思是說這裏標注為相對危險的棘手目標。
聽到羅正道這麼講,佐拉·黑格爾大笑起來,滿懷自信地說道:
“是的,船長閣下。我從線人那裏收到消息,地精艦隊把一批人類流亡者捕獲押送到血珊瑚港,準備把他們送回主大陸的城市處死,震懾那些意圖反抗地精統治的人類奴隸。”
聞聽此言,已經對新世界的人類種族產生了足夠多的認同感,羅正道止不住怒火中燒,握拳砸向桌子,大聲罵道:
“那些該死的綠皮畜生,一群野獸。”
平複一下心緒,羅正道想起了舊世界的一句名言,忽然冷笑著說道:
“不,野獸尚存一絲憐憫,地精連一絲憐憫都沒有,所以它們不是野獸。”
聽到這個冷笑話,佐拉·黑格爾被羅正道吐槽得無言以對,活像一條離水的魚兒,嘴巴數度開闔也說不出什麼來。見狀,羅正道自嘲地一笑,批判的武器再怎麼犀利也替代不了武器的批判,自己站在安全地帶諷刺地精也傷不了它們一根汗毛,這是多無聊的舉動啊!
“好了,那幫地精是什麼貨色,我沒興趣研究。這些倒黴蛋應該對我有用,召集大家開會吧!把所有人都叫來,我們要商量一下怎麼處置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