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到星界兜風一圈回來,略有收獲的羅正道沒空偷著樂,他還得繼續埋頭收拾家裏百廢待興的爛攤子,一團糟這形容擱在長期陷於混亂狀態的威克礁上麵很是恰如其分。
管理無序和群眾騷動引發的恐慌情緒,致使這座荒蕪島嶼的開發進程大幅開倒車,險些葬送了羅正道苦心營造的根據地。所謂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當他回歸威克礁重新掌控大局以後,同樣也沒什麼立竿見影的好辦法能扭轉下滑趨勢,唯有耐著性子見招拆招,針對出現問題的環節進行微調,以期早日走上正軌,指望一下子就能撥亂反正,那是在說笑話。甭說羅正道沒這種逆天的大能,換做任何一個世俗統治者來接手這活也必定也會覺得焦頭爛額,事到如今,羅正道隻能這麼安慰自己了。
被不負責任的吉斯洋基人扔在主大陸中心,一路上偷渡大片地精控製區,羅正道能穿越最危險的沿海五十哩無人區,除卻他行事夠謹慎,沒驚動地精駐軍之外,最重要的一件道具是仰賴著自己隨身攜帶的飛機零部件。
海盜生涯教會了羅正道不少東西,他的木匠手藝也鍛煉得不錯,把那些拆散的飛機拚湊起來,組裝成一架輕型雙翼機偷渡穿過地精軍隊的海岸封鎖線。盡管前後手尾他做得非常幹淨漂亮,這個異乎尋常的狀況事後報告上去,仍然被地精軍部察覺到了。稍後,聯係到威克礁突然開始整頓秩序的情報反饋,有了這麼明顯的線索提示,它們再想不明白神秘飛機偷渡事件是某人逃出主大陸留下的蛛絲馬跡,那地精參謀們不如集體找個麵館用麵條吊死自己算了。
地精搞不懂失蹤許久的威爾·尼達姆孤身一人潛入主大陸有什麼圖謀,總之這狀況很令它們不爽,這一事件也嚴重刺激到了地精高層的敏感神經。難不成第二帝國對主大陸的控製力下降到任由敵人來去自由的程度了嗎?這現象是絕對不能容忍的。
別看地精第二帝國屢次在海上吃虧,相對於近三百萬之眾的地精陸軍來說,累積折損個三、五萬海軍隻是九牛一毛的挫敗。若不是海軍士兵必須掌握嫻熟的航海技巧和對海洋環境的充分適應性,不是把一幫陸軍旱鴨子拉過來就能轉行的,數量龐大的地精軍隊配合著地精帝國掌握的強大財力、物力,無論海盜們表現再神勇也不濟事。不客氣地說,你萬夫莫敵又能如何,派上一萬零一個士兵不就打倒你了?即便現實世界不是這麼簡單的算術題,數量優勢仍然是不可忽略的關鍵因素。
確保任意時間地點都能糾集起比敵人更多的兵力,這是一種顯著優勢,無論是在新世界還是舊世界,當整體實力上處於劣勢的一方在局部戰場創造以多打少的寶貴機會,那是針對一線指揮官能力的大考,庸才和天才的區別也在於到底能否從巨大危險中找到致勝的時機。
不熟悉以太海的地精第二帝國累次三番輸掉,相對於它們的雄厚資本,這些失敗沒有傷筋動骨的後患,輸得再多也能卷土重來。似乎占盡上風的羅正道要是輸上一次,這麼多年積累的艦隊和威克礁的根據地能否保全是個未知數,他本人不被地精砍了腦袋拿去炫耀武功就很不錯了,這才是羅正道倍感壓力的原因所在,地精輸得起,他輸不起呀!
不得已直麵著強敵步步緊逼的危險境地,羅正道選擇進取是九死一生,他敢放棄那就是必死無疑,無論前進或是後退,凶多吉少都是早已注定的。
羅正道的心情如何憋屈,不是地精所能領會的,它們對此次偷渡事件大為光火,事情鬧大了以後,連累在廷議中軍部總長也被拉出來點名批評。
“威爾·尼達姆消失這段時間,你們為什麼不去剿滅海盜巢穴?”
出身於黃金家族的地精皇帝盡管實權不大,地精大佬們也在默契地阻止它擴大自己的權力,但從理論上講,這位皇帝陛下才是帝國最高首腦,當它正麵提出質疑,軍部這種純粹的暴力機關都會覺得壓力很大。
一時間被訓得跟三孫子似的,軍部總長閣下低著頭,回答說道:
“陛下,海軍兵力有限,隻能針對那些人類流亡貴族,要剿滅所有海盜……目前帝國不具備這樣的能力。”
深諳得理不饒人的權術要義,地精皇帝毫不客氣地說道:
“不要說困難,你們要戰艦那就去造船,要水手就去募兵,帝國難道沒給你們軍費嗎?朕不想知道軍部是怎麼策劃戰略的,帝國需要勝利,不是失敗的合理借口。”
當麵遭到一通數落,軍部總長的臉色一陣紫一陣黃,最後它強打起精神岔開話題,說道:
“陛下,我們在過去的一年重整軍備,彌補了無敵艦隊毀滅造成的損失。目前海軍編列了四個艦隊,其中三個警備艦隊用於主大陸的近岸防禦,主力艦隊是的遠洋艦隊,請陛下賜名。”
“嗯,無敵艦隊已經犧牲了,重建也不要用這個名字,新艦隊那就叫大艦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