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奧術師等職業者為代表的超凡力量在新世界占據了高端力量的主流地位,數量龐大的神職者群體則是這枚硬.幣的另一麵,不過在常規戰爭中,極少會有上位者讚同動用這種層級的戰力參與其中。恰如舊世界打從有了核武器的戰略威懾以後,核大國間再也沒能打起一場像樣的武裝衝突。無論如何惱怒,引發一場最後結果可能僅有不到總人口百分之一幸存者苟活於環境輻射嚴重超的標廢土世界的全球熱核武器大戰,不是任何一方所樂於見到的結局。
伴隨著武器裝備的破壞力日新月異,某些限製使用暴力的規矩也會隨之建立起來,關於這一點,舊世界和新世界的情況是完全相同的。刨除那些在精神方麵不大正常,不斷試圖毀滅世界的瘋子,單純打一場隻能帶來毀滅的戰爭是無法被理智尚存的人所接受的瘋狂計劃。
昔日那場魔卡師和荒神之間的高端戰爭,留給了新世界不少創傷,僅在主物質界據說就有不下二百座繁華城市在戰事中遭到波及化為灰燼,直接打到陸沉的飛地島嶼加起來的麵積跟整個主大陸不相上下。
大自然和漫長的時間能有效修複戰爭帶來的損害,這種長期殘留的負麵影響還是讓後來的神明們多了一些忌憚和理智,即使能夠打贏戰爭,不出意料的話,祂們的下場也無非是被死亡智慧生物的負麵願力拖到星界去永久沉眠。若非如此,麵對著羅正道這個突然冒出來的魔卡師,神明們又怎麼會表現得如此首鼠兩端?當然不是因為祂們的戰力不夠強,也不是祂們無意與羅正道為敵,誰都不會喜歡看著潛在威脅不斷坐大。要知道,有著屠神光榮記錄的魔卡師,在史書中也是僅此一例,可謂是神明們的眼中釘了。
這件事的關鍵問題在於,一場無法控製走向的戰爭打下來不大可能產生贏家,尤其是對神明是板上釘釘的事實,既然如此,祂們又為什麼要急著作法自斃呢?
身為魔卡師的正牌後繼者,羅正道的確有潛力,要說能強大到能單挑複數神明,那也是一件遙遙無期的事情。即使以神明的時間尺度來看也是如此,更別說羅正道到底幾時才能有能力滅掉大部分神明了,明知這樣還要開戰,祂們是嫌自己死得不夠快嗎?不作死就不會死啊!
結束了例行的視察工作回到辦公室裏,羅正道自言自語地說道:
“嗬嗬嗬嗬,卓爾精靈日子過得太悠閑了,那些婊子竟然有時間來找我的麻煩。”
低頭尋思了一陣,他按下桌麵的召喚鈴,幾秒鍾後,一名侍從官打開房門走進來,欠身施禮說道:
“陛下,您召喚我來有什麼吩咐?”
“嗯,準備文件,我要簽發新的私掠許可證。凡是能繳獲卓爾精靈戰艦,以及俘虜他們的海盜船都可以在瓊州領取獎賞。哦,記得通知科菲執政官來見我。”
聞聲,侍從官應了一聲,回頭去外間準備文書材料,剛好趕在這個時間來送晚餐的維娜·杜波夫恰好聽到後麵的幾句,她神色驚疑地望著羅正道,說道:
“威爾,那些卓爾又幹了什麼?”
這時候,從羅正道的笑容中透出了絲絲寒意,說道:
“蛛後命令她們刺殺我,雖然是個計劃,可是我已經憤怒了,卓爾必須承受由此引發的一切後果。”
在談話間,從執政官官邸趕來的科菲·安格爾也踏入了官邸的辦公室,他仔細聽過羅正道轉述的情況,頓時被氣得發指眥裂。毋庸置疑,對於那些鐵杆瓊州派成員來說,他們自己和子孫後代的幸福生活都指望著威爾·尼達姆陛下了,誰敢動他一根頭發,這些鐵杆擁躉們就敢殺人全家。在短暫的錯愕過後,怒氣上衝的執政官抬起頭來,他麵露殺氣地說道:
“國王陛下,您的意誌就是我們行動的最高指針,請您不必憂慮,那些黑皮長耳朵死定了。”
羅正道對執政官的怒火可以理解,目下他更關心實際情況,而非一時的情緒宣泄,說道:
“另外,我派人搜集的消息有回音嗎?”
“是的,陛下,我們已經有線索了。正在綜合各種來源核實消息的準確性,如果您需要的話,立即可以送來。”
聞聲,摸著下巴看了看科菲執政官,羅正道搖了搖頭說道:
“唔,不用了,等你們確定了結果再說,搜集霸者之證的事不能急呀!”
在古老傳說中,湊齊七件霸者之證能夠實現一切願望,這也是劍與魔法的新世界無數個離奇傳聞之一,曆來多疑的羅正道不會把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這樣虛無縹緲的事情上麵,對這件事他是抱著摟草打兔子的態度。從業已到手的幾件霸者之證來分析,毫無疑問是很有價值的寶物,倘若能撈到自家手裏,那也是一樁美事,隻是這不意味著沒有可靠線索就甘冒偌大風險出去追尋虛無幻影是明智之舉,莽撞行事也不是羅正道的風格。
在一片波詭雲譎的緊張氣氛下,新世界又渡過了幾個月的平靜時光,在知曉內情的人看來,這不啻於暴風雨降臨前的最後一刻寧靜,這份安靜的時間拖得越久,即將到來的風暴威力就越令人畏懼,至於說事實是否真的如此,尚有待時間來加以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