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陽似乎對我的有恃無恐很是氣憤,變著法地想收拾我,隻可惜現在的我再也不是洛水河邊那個無依無靠的小小水鬼了。蒲瑛把我周身五步以內防護的鐵桶一般,固若金湯,丹陽她似乎沒有機會下手,我擁在蒲瑛的懷裏恃寵而驕的瞅著她,嘿嘿道:嘖嘖,這有恃無恐和恃寵而驕雖說都帶了一個“恃”字,兩者的感覺還真真是不一樣啊!
得意忘形之間梅姨來了,同來的還有小蘆葦棒子,依舊是脆生生的綠色衣袍,遠遠看上去還以為是一根嬌滴滴的水蔥呐!
沈越顯然是舊情難忘,情人見麵分外眼紅:“梅兒,你怎麼能躲著我這麼多年不見我呢?”
丹陽覺得她生父這個糟老頭子實在可恨,都絕情絕到了那個程度還有臉問她娘為什麼不見他?他這假惺惺的悲苦估計也就隻能騙騙她娘這樣的傻女人!她爹那樣的負心漢活該一輩子見不到她娘!
想到這裏,丹陽又瞥到這一出戲的始作俑者我來,氣就不打一處來,又惡狠狠地剜了我兩眼,我覺得蒲瑛在我身邊就不能太掉價,為了挽回我單薄如紙的麵子,隨即指著丹陽很是爺們地破口大罵道:
“你個小妖精在瞪我一眼就讓蒲瑛收了你!”
而此時的蒲瑛則和鴻懿勾肩搭背的沆瀣一氣,並排站在一起皆是一個頭兩個大。
小蘆葦棒子搖著他那凍煞人的白紗折扇搖頭歎息道:女人啊!女人之間的戰爭啊!
聖人雲:唯小人與女子難養也。對於我和丹陽這樣女子之間的小人不知會不會更難養?索性無比同情地看著沉默不語的蒲瑛和鴻懿。
我撇撇嘴抽抽嘴角沒理他,又回過神探聽沈越和梅姨的對話。
隻聽梅姨集萬千感慨於一聲長歎,道:“我怎麼沒來看你,我每年都來,直到看著你娶妻生子,就再也不敢來了……”
沈越將軍如同蒙受了不白之冤,他那樣子啼笑皆非道:“梅兒,我哪有、娶什麼妻?”
“你不是已經有了兒子了嗎?”
“梅姨,鴻懿是沈越將軍的養子。”我飄過去好心的提醒。嘖嘖,這莫須有的罪名安得真是那個巧妙啊!
“就你的話多!”丹陽極為不滿的說。
我剛想反駁些什麼卻又聽到丹陽對著沈老將軍冷血無情地說著殘酷的話語,殺氣聚得是天昏地暗,她毫不客氣的說:
“沈越,有些話我還是說開了好,等我說完了下麵的話,你再考慮要不要和我娘在一起,否則,我怕有些人會老毛病重犯,在知道了一些所謂的狗屁真相以後重蹈二十一年前的覆轍!沈越,畢竟你可是拋棄過我娘親的人!
你聽好了,我娘她本來不是妖,她也是好人家的姑娘,也是活生生的人,你逼得她跳了離雲崖,那麼高的高度,跳下去怎麼可能活得了。不過是恰好一隻千年老妖從此經過,看出娘已經懷了身孕,用自己的妖血救了娘,娘這才死裏逃生,活到今天!所以,沈越,我希望你記清楚了,娘親她現在不是人,而是一隻妖,如果你嫌棄娘的身份,我們自然也不會死皮賴臉的求著你。隻是你要記清楚,娘親之所以會變成了妖,這可全部都是拜你所賜!現在的你頭發花白,我倒覺得是你配不上娘親的青春貌美!”
丹陽的美貌娘親怯生生地拉了拉丹陽的衣角,丹陽選擇性地無視掉,再一次威風凜凜道:“娘親當年做姑娘的時候名動天下,自然是嫁了好人家,生活過得也不錯。隻是有些人容不得別人過得比自己幸福,滅了娘親的國,毀了娘親的家,害死了娘親的夫,還妄想再娶了娘親!沈越,你說這些人是不是癡心妄想?”
嗬嗬,丹陽尖酸刻薄的功力可真不是一般二般的深厚,真真是字字夾槍,句句帶棒,刺得人是一針見血的痛啊!我慶幸剛剛沒有和丹陽唇槍舌劍一番,要不然的話現在的我一定是渾身如同被紮了小人一樣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