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麼意思?靳月,你為什麼要打紅秀?”二夫人的話都是從牙縫兒裏擠出來的。在場的每一個人都能感覺到來自二夫人的怒氣。
不等靳月回答,二夫人怒目瞪向剛才動手的汀香,開口就罵:“你算個什麼東西,居然敢打我的人,你信不信我一句話就把你賣到凝香樓去!你讓紅秀挨打,我就讓你生不如死!”
二夫人口不擇言地說道,一旁捂著臉的紅秀雖然臉上還帶著淚痕,可目光中分明都是幸災樂禍的洋洋得意。有二夫人給她撐腰,看著這些人,尤其是大小姐,還能得意到什麼時候。
靳月不動聲色地聽著二夫人發完脾氣,然後才迎上二夫人滿是怒氣的眼睛,冷靜地說道:“二姨娘別著急,你怎麼不問問我為什麼讓汀香打紅秀?俗話說,打狗還要看主人,沒有什麼惹到我的事情,我不會無緣無故讓汀香出手的。”
二夫人一愣,她還是頭一次聽靳月說出這樣的話,心中氤氳的那股火氣,卻是怎麼也發不出來。這尚書府,除了靳敏鑫,還沒有誰敢和她討價還價呢,靳月這是在挑釁她的權威嗎?
“你說什麼?”二夫人擰眉看著靳月,想從她的目光中讀出點兒什麼,然而,除了淡定和從容,竟是對於自己剛剛的質問一點兒慌亂和匆忙都沒有。
二夫人不禁詫異,早就聽靳沁說過,靳月最近有點兒不太對勁,可是她彼時正在熱心於自己位份的扶正,故此沒有多加注意,眼下,看靳月這個樣子,倒真是覺得她和曾經的靳月大不相同了。
靳月從來不會反駁自己說過的話,更不會找茬打自己的人,可今天這是怎麼了?居然敢讓她的卑賤婢女來打自己的人,而且還開口說出“打狗要看主人”這樣的話,這不是在暗中罵紅秀是走狗嗎?
靳月看了看天色,已經黑下來,她沒有回答二夫人的問話,反而是問:“爹什麼時候回來?”
這次不光是二夫人,就連身邊的靳沁和紅秀也都瞪大眼睛看著完全不理會問話的靳月,她居然這般公然對二夫人不敬。
再怎麼說也是長輩,長輩問答的話總該還是要回答的吧。
“你這是什麼態度?我在問你話,你居然不回答?”二夫人極為不滿的拉下臉來,聲音裏都是滿滿地不悅。
靳月淺笑:“還望二姨娘見諒,我問爹什麼時候回來,是在想著,這件事是等爹回來處理呢,還是二姨娘和我一起處理?”
“一起處理”這種話二夫人還是第一次聽說,尚書府大大小小的事情,什麼時候不是她一個人說了算,雖然她還沒有坐上正室的位子,可儼然已經做了太多女主人才做的主。
聽靳月這樣說,二夫人當下就不高興了,她倒是想要領教領教,變了性情的靳月,能厲害到什麼程度,今後再對付她的時候也好想對策。
何況,二夫人針對今天她卻普德寺一事還要發問,怎麼能讓老爺在場。